孤儿啊,生不出孩子也不能领养孤儿院的孤儿,小心养出一个白眼狼,大一点就跑找亲生父母了,那种丢小孩的人,能生出什么好种来!
因为这样的言论,他们比身边的同学更加不敢犯错,在学校里,他们乖乖听师的话,被同学欺负了也大多选择隐忍,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孤儿,因为这个身份,他们的一些错误都会被无意间放大,因为是孤儿,所以他们犯错就是没有家教,是亲生父母留给他们的劣质基因在作祟……
“如果我生下她,又丢掉她,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季星呢。”
她心软了,所以既然生下了她,可能没办法那么爱她,也努力将她当作一个普通的孩子看待吧。
那个时候,只要季星能够振作起来,不论她做什么决定,原身都不会反对。
但是命运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前几天还在坚强地说着自己愿意努力尽到母亲这个责任的女孩,再次被推出产房时,已经变成了一具不会呼吸的尸体。
在生产前玩笑似的说着自己要是难产,希望他能好好生活的嘱托竟然成了现实。
“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情我没办到。”
宿傲白将原本盘子里的祭品倒到袋子里,然后将他刚买的百合花和又大又红的新鲜草莓摆放在空出来的盘子上。
他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笑的特别甜,眼神澄澈,瞳孔里似乎还有他的影子。
他没办法好好生活,他也没办法做一个负责的父亲。
这一天,宿傲白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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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妈妈见到出狱后的宿傲白,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期间一直等不到宿傲白上门,她还以为他不要忆星这个女儿了呢。
“好久不见。”
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季院长也有些恍惚。
他和九年前差别太大了,那个时候,未满十八周岁的他看起来还有些稚气未脱,即便在工地风吹雨淋让他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可面相上一眼就看得出来,还是个半大孩子,谁也想不到,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是个父亲了。
九年时间过了,他的五官已经完全长开,脸型轮廓越发明显,带着成年人的刚毅,眉头深深的川字纹,以及沉寂地好像一潭死水的眼神,甚至让他多了一分超出这个年纪的苍和疲惫。
不像是一个三十岁不到,处于人生黄金阶段的男人,更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
毕竟是自己曾经带大的孩子,季院长忍不住反思,在这九年的时间里自己对他不闻不问,是不是太过苛责。
但这样的宿傲白,她实在不忍心将忆星那个孩子交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