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棠棣说了点话,便有些累,气喘起来。好几日没吃好没睡好的,bā • jiǔ岁的男孩子正是能吃的时候,便有些气虚体弱。闭起嘴巴和眼睛假寐。
刘阴阳自己则靠在地牢的墙壁上发呆。
过了半晌,刘阴阳才想起刚赐赵棠棣的话头,问道:“靖王爷,你刚才话还没说完。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此次安国公世子起兵造反之事,圣上早已知晓并且做好了反戈一击的准备?”
赵棠棣哼了一声,简短的回了几个字:“那不叫反戈一击,那叫一网打尽!”
刘阴阳不由得又是一怔。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难道靖王爷到定国公府上报讯是圣上刻意安排的?靖王爷难道不怕,嗯,那个——”他本想说:“难道你不怕安国公世子万一起兵成功杀了你么?”但是,诅咒圣上的话又不能就这么大剌剌的说出口,只得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赵棠棣听懂了他的话,淡淡地道:“难道小王不在这地牢之中,那人战胜,便能留小王一命么?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呢?”
刘阴阳又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为什么是定国公府?”
赵棠棣却也听懂了,道:“小王来定国公府是寻一样东西的。先生可知定国公府在前朝是谁的府邸?”
这个刘阴阳还当真是不知道,摇了摇头,不明白这跟他的问题有什么关联之处。
赵棠棣却道:“此事说来话长了。跟师叔也没多大干系,师叔不问也罢。只不过,那样东西怕是现下已经到了定国公世子手里了!”
刘阴阳听他如此一讲,忽然心念一动,难道赵棠棣要寻的那物事便是在古井女尸身上发现的那个玉匣子么?
那玉匣中到底放的什么重要的东西,圣上在找,安国公世子也在找?而且那物事还与前朝的什么大人物颇有渊源?
刘阴阳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一想也是的,皇家的事情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的确跟自己无甚相干,不问也罢。
沉默了一会儿,赵棠棣道:“师叔,咱爷俩还是得再咽下去点干馒头,攒足了体力,一会儿他们便要换岗了,换岗时只有一人来送饭,外面无人看守,地牢锁匙就挂在那看守的腰间。一会儿他来了,我先拿下他,师叔取了锁匙,咱们一起逃出去。”
刘阴阳奇道:“你是怎么知道送饭时外面无人看守的?这地牢之中暗无天日的,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送饭?”
赵棠棣傲娇地瞥了刘阴阳一眼,扬了扬下颌,道:“这有什么难的?我跟师父学的便是历法、星相、山川、物数。地牢门每被打开一次,我只要观察一会儿日光照射进来的角度和方位,自然便推算得出是几时几刻,用不了两日,规律自然便了然于心了。”
刘阴阳恍然大悟道:“每次看守进来你都与他吵闹,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观察日光照射进来的方位么?”
赵棠棣点头:“对呀,我还没有师父那般厉害,只一眼便能计算出时辰。我比较笨。当时师父为了训练我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分辩出时间长短来,将我关在小黑屋里与一株含羞草共同生活了三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