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阴阳不解地道:“含羞草?为什么?”
赵棠棣道:“师父说含羞草是这世间计时最准确的有灵性的一种草。白天它的叶子是张开的,晚上就闭合了,一张一合刚刚好十二个时辰,一点儿都不差。而且,它的规律与日光无关,即便是将安放在黑暗的环境之中,它一样是每十二个时辰完成一张一合的昼夜变化,准确无误。所以,师父便将叫我感受含羞草的张合之数,一直到我能在黑暗之中准确的报出一日中的每一个时辰为止。”
刘阴阳忽然就对这个捡来的小师侄有些刮目相看了,他说的简单,但其中的艰难绝对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他也不过才bā • jiǔ岁的年纪,又打出生起便锦衣玉食的,居然能吃这种苦头,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所不能受之苦,的确很是难能可贵。
赵棠棣捏着鼻子又喝了点脏兮兮的水,嚼了几口干馒头,闭目养神,等待对看守一击必中的时机。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地牢外面响起铁锁链哗啦啦的声音。
赵棠棣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袖子里暗暗攥紧了拳头,遭了几日的罪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袭击人的体力。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近,两人均感到些许的紧张。
待那看守如往常一样走近木栅,将手伸进栅栏之中,将两个干馒头递进牢中。赵棠棣小小的身形突然暴起,迅猛如花豹。他一把死死扣住那看守的脉门。
那看守大惊,刚要反抗,却觉身子一下子酸软无力,根本无法动弹。
刘阴阳也凑上前来将事先解下来的腰带套住那看守的脖颈,拽住活扣的一头儿,死命的拉紧。也不过是数个呼吸之间,那看守脸色紫胀,舌头伸出,窒息而亡。
赵棠棣道:“怎么样?死了没有?”
刘阴阳累得气喘如牛,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死了!”
赵棠棣这才松开那人脉门,伸手去他腰间摸钥匙。
两人打开地牢的锁,相继走出。马上要出地牢时,赵棠棣忽然想起一事,叮嘱道:“师叔,现下外面应该是正午时分,日头正盛,你我在黑暗之中呆得久了,双目受不得强光刺激,须得先用布将眼蒙住,过得片刻,才能睁眼。否则,那日头会将咱们的双目刺瞎。”
两人从身上衣衫的下摆处各撕下一幅布条来,也故不得几日未换衣,衣物又脏又臭的,将双眼仔细蒙好,这才走出地牢。
感受到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两人长长的舒了口气,心中欢喜。
可欢喜劲儿还没过呢,只听不远处传来嘈杂纷乱的脚步声响。
赵棠棣耳朵灵光,大惊失色,道:“师叔,快找个地方藏身,来的这一拨人至少不下二十人,而且听脚步声,都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