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照魂镜不是一直在劳夫人手中吗?皇帝怎么会有机会拿到照魂镜呢?
太后娘娘百思不得其解,却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想不通,只能暂时不想了。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这一次怕是皇帝专门为她们母子俩精心准备的一场鸿门宴吧?
进入御花园,百花盛放,清香沁人心脾,夕阳西下,一缕晕黄照在大地上,所有的景色蒙上一层晕晕的光圈儿,景色绝美。
然而,所有在座的人宾客按照等级严格落坐,偌大的席面,鸦雀无声。
更没有人能自在的欣赏这夕阳美景。
众人都是在朝堂上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的人物,风雨欲来的预感都还是能觉察得到的。均是摒心凝气,低垂着眉头,鼻观口,口观心,等待大风暴的来临。
如今大宗朝的顺裕皇帝坐在龙椅上看到母后和皇弟走近,立刻起身走下宝座,笑呵呵的走过去亲迎二人入座。
赵棠棣一颗心跟长了草似的,早就飞回自己的寝宫了,心悬着七上八下的落不了地。
他看着自己这个一直以来无比依赖和信任的皇长兄,心中一阵酸楚泛上来,大颗的眼泪蓄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里。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怎么就走到今日这步田地?兄弟隙墙、反目成仇?
然而,从皇兄的脸上,赵棠棣半点也看不出不同以往的神色来。
一众臣子依照次序举杯向皇帝和太后娘娘献上祝福。
对顺裕帝平叛的英明神武赞美出天际,彩虹屁跟不要银子似的漫天飞舞。
赵棠棣到底是年纪太小,气盛,从小又被皇帝和太后娘娘护着长大的,任性肯定是有的。
第二轮敬酒时,赵棠棣举起酒盏,嗡声嗡气的,带着男孩子变声期的一点公哑嗓音,闷声问道:“臣弟敬皇上一杯,这杯酒感谢皇上在臣弟启程前还不忘记代臣弟打理寝宫的内务,不知皇兄在臣弟的寝宫里扫出去多少破烂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