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暂时躲过一劫就好,等到了封地上托人给师父捎书信,叫师父告老还乡到封地与他团聚便是了。
陈宝月瞧了一眼怀中熟睡的婴儿,有些不知所措。他根本脑子里对这个出生才几个月的女儿没什么印象,鼻子眉毛眼睛生得什么样,无论他如何努力回想也是想不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谢昭昭一直被赵棠棣霸着不放。甚至被赵棠棣叫到他的马车里服侍他生活起居。
谢昭昭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偏偏人在矮檐下还不得不低头。
谢昭昭觉得赵棠棣不满十岁,却是个天生的坏胚子。明明他也算是救了自己的,可却怎么对他都感激不起来。
因为,这个家伙恶趣味实在太足了。你都不知道他那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馊主意整人,谢昭昭顶着一张五岁女娃娃的脸,操着二十七岁老母亲的心,真是头痛得要死。
这一日,马车行在官道上,谢昭昭照例只身一人陪在赵棠棣的马车里。
谢昭昭拿着一本西北道的风物志心不在焉的瞧着。她是瞧一眼书偷瞄一眼赵棠棣。今儿他这么安静,谢昭昭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浑身的神经都忍不住紧崩着。
可一直到了用膳的时分,也没见赵棠棣有什么异常举动。
谢昭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用过膳食,天色也晚了,再行不到一个时辰就应该到驿站了,入住驿站之后就可以与这个小魔头暂时分开了。
马车停下来,谢昭昭想起身下马车透透气。一起身却是没有起来,谢昭昭还以为是自己坐马车坐的久了,腿上没了力气,便加了几分力再次起身,只听得“刺啦”一声响,是布料被强力撕扯开的声音。
谢昭昭只觉得后背上一凉,冷风馊馊的扑到背上来,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她回头一瞧,刚刚靠着的车厢上挂着一片衣裳破布,随着风吹进车厢里不停的摇曳着。
谢昭昭刚要发火,身体惯性使她向前冲去,一头向小茶桌栽去。
谢昭昭吓了一大跳,天啊,这要是摔个十成十,她的小翘鼻还不被拍扁了呀?
危急时刻,赵棠棣眼疾手快,从身旁抄起软垫往小木桌上一放,谢昭昭一头扎在软垫上,却耳中听得咚咚巨响,仿佛一头砸在铜板上,痛得谢昭昭眼泪鼻涕和着鲜血直流下来。
赵棠棣听到这动静也是吓了一跳。软垫里面都是上好的棉絮,怎么会发出碰上铜板的铿铿声?
谢昭昭仰着头,手捂着流血的鼻子,指着赵堂棣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