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斯连忙询问道:“陛下,海鹰号怎么办?”
姜无道:“照在莱斯港遭遇海怪的规矩赔偿。”
“那人鱼?”
姜无正要开口,他身旁的男子却突然请求道:“不如把他还给大海吧,不然人鱼以后一定还会袭击船只。”
姜无的神情顿时迟疑下来。
海利亚的语气平板而僵硬,可满心都是想送走人鱼的克瑞斯根本没注意这么一点小瑕疵,当即劝道:“陛下认为呢?”
姜无皱着眉为难地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恋恋不舍地松口:“好吧。”
克瑞斯表情一松,状似无意地问起:“这位阁下是?”
姜无笑了笑,坦言道:“我的爱人。”
他说这话时双目满含柔情、语气缱绻温柔,仿佛一夜之间从高居神坛上的国王变成了一个陷入爱河的普通青年。
克瑞斯低下头掩去被妒火烧灼得扭曲的面庞,“愿光明神保佑您。”
马车向着王宫方向慢慢远去。
当天下午,克瑞斯从自己安置在王宫内的眼线处得到了人鱼被国王送回大海的消息。
他长舒了一口气,回口信道:“查一下今天国王带回宫的人是谁。”
克瑞斯锁好门,回到书桌前深思熟虑后写下了两封书信。他看着自己规整的笔迹,双手微微发抖。
他脸色发白,自言自语道:“我都是为了陛下……”
说出“陛下”这个词后,他立刻不再感到恐惧惊慌了,仿佛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也有了正当理由。他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斗篷中悄悄离开神殿。
庇德斯一回总督府就又收到了海港巡逻官的报告:
“大人,大事不好了!”
巡逻官面色慌张,前言不搭后语道:“刚才,公海和我们的海域边缘,有船被撞沉了!”
庇德斯气儿还没喘匀,闻言眼前一黑,道:“什么?又沉了?谁的船?谁撞的!”
“是、是运送烈焰犬的船队!对方桅杆上挂着海盗的旗帜,可,可,海盗怎么会有胆子袭击我们!还是在领海边缘!”
“烈焰犬?陛下的宠物?”庇德斯怒吼道:“巡海员呢!为什么没有接引船队?!”
“巡海员跟着海运大臣正在……正在春楼。”
庇德斯倒吸一口凉气,想他昨天还沾沾自喜地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今天说不定就要被捋了总督之位了!
一位仆人突然进入书房,道:“大人……”
“你又有什么事!”
仆人告饶道:“大人,国王下令羁押的那个女人该怎么处理?她一直在牢里大喊大叫,说自己是海运大臣的女儿。”
“海运大臣的女儿?还真是巧了。”庇德斯怒极反笑,大步往关押安娜的仓库大步走去。
安娜手脚都被捆着,闷热的仓库让她出了满头满脸的汗,她又饿得嘴唇发白,仿佛下一秒就要不省人事。
但她仍是固执地对着看守哀求道:“请您让庇德斯大人见我一面吧!我的父亲是莱斯港海运大臣拉托。或者请您给我的父亲送一封信也好,我可以把身上所有饰品都给您!”
守卫对她话充耳不闻。他可知道这个女人昨晚冲撞了国王陛下。要是帮了她,转头陛下问罪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安娜眼前发黑,徒劳地哀求未果后终于泄了气靠上墙壁,艰难地喘息着。
仓库门被人打开,她惊喜地抬起头,只见进来的正是总督庇德斯!
她膝行到庇德斯面前,轻快道:“总督大人!您一定认识我的父亲拉托,他前不久才跟我说曾与您在陛下的宴会上相谈甚欢。我昨天……”
庇德斯冷笑着打断她:“是啊,可惜你们父女俩这回可要双双进大牢了!”
安娜双目圆瞪,湿透的发丝一根根贴在脸上,美丽的面孔只剩下狼狈。
她求饶道:“大人!昨晚我不过是一时头脑发昏!我们都如此爱着陛下,不是吗?请千万不要牵连我的父亲,我愿意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庇德斯却听也不听,对守卫打了个手势:“带去莱斯水牢!”
守卫架起瘫软如泥的安娜往外走去。
庇德斯擦了把汗,对侍从说:“我先进宫,你去请克瑞斯阁下!”
见侍从疾步跑出去,庇德斯只觉得自己的仕途一片黑暗。
袭击谁不好!偏偏上头装着陛下的宠物!
王宫内,总管大臣将一份名单呈给国王,道:“陛下生日的宴请名单已拟了初稿,您还有要修改的地方吗?”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陛下身边的白发男子,对方的模样有点眼熟,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
海利亚靠在姜无身侧,“你什么时候生日?”
姜无笑说:“很快你……”
“陛下——总督有要事禀告。”
作者有话要说:庇德斯:我太难了
海利亚:又有新宠物?!(竖起警惕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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