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高同学侧身倾倒，手肘撑在白开膝盖上，一片汗津津，但白开并没有推开他。
“加油啊！你们肯定能行的！”
这个时候的吴胧胧和白开担心问他心仪院校会让他尴尬，便把话题转到其他事上。
两人都没有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和高同学说话。
下课铃声响起，吴胧胧和小姐妹跑回教室。高同学站起来拍拍屁股，对白开伸出手。
“走了。”
闻洛看着逆着树叶碎光的姜无，这一瞬间他忘了自己是在拍戏。
他的身体本能地追逐着机位，但他已经变成了高中生白开。
闻洛微微一笑，伸手与他相握，被他一下拉起来。
仿佛是把一个溺水的人拉上陆地。
“卡！”
闻洛对罗导的声音置若罔闻。
“闻影帝？”姜无笑着晃了晃他的手臂，“结束了。”
工作人员早就被姜无这段时间的表现折服了，更何况对方后来从来没有乱发过脾气。这会儿立刻有人捧着一束花送到姜无面前，祝贺道：“杀青快乐！”
罗导也呵呵笑说：“恭喜杀青。”
姜无单手抱住花，又晃了晃闻洛的手。
闻洛的视线缓缓从他脸上落到花上，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快要高考的他手里会捧着花。
他早就等在场边的经纪人表情一变，脸上挂着笑拨开人群走到闻洛身边。
“恭喜杀青。”经纪人拍了拍姜无的肩膀。他比姜无入行早得多，虽然不是演员，但也算姜无的前辈，“闻哥晚上还有约，这会儿得走了。”
罗导：“去吧去吧，小姜，你晚上想吃烧烤还是火锅？”
姜无笑说：“那多热啊。”
“嗐，夏天烧烤配冰啤酒一绝！”
经纪人见周围的人都被姜无和罗导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赶忙用力扯出闻洛的手，近乎半拖半架地把人带离片场。
姜无分神望了闻洛一眼，见他呆呆地一点反应都没有，感觉有些奇怪。
“卡哥，男主拍戏拍傻了？”
卡戎：“还真是。”
它在姜无脑海中调出一张确诊单，“中度精神分裂加轻度抑郁情绪，有厌食倾向。”
姜无皱眉道：“因为演戏？”
“对。闻洛是标准的体验派演员，这对他的自我认知产生了负面影响。”
姜无：“我知道了。”
经纪人把闻洛带上车，又递给他一瓶冰水，“闻哥？”
闻洛握着水瓶，茫然的神情渐渐散去。
他叹了口气，弯下腰有些无助地揉着眉心，声音疲惫：“有人注意到吗？”
放在他哥没出事的时候，闻洛并不怕人发现自己的精神疾病。但现在他还面临着经济压力，绝对不能出任何负面新闻，不然他自己和工作室的声誉都会受影响，直接导致身价下跌。
经纪人迟疑道：“姜无好像有点察觉。”
“他……”
经纪人道：“要不我们花点钱让他别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