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扣子在他纤细的指尖转动着,每剥开一颗便解出一寸皮肤,姜无紧紧盯着奚琮,两人视线相交的瞬间,几乎能闻到颜料特有的味道。
奚琮眸色渐深,他缓缓用笔尖沾了红水光色的颜料,轻声道:“这是无毒易洗的颜料。”
柔软的毛刷带着色料触及肌肤,姜无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奚琮强势地制住他,俯下身拉近两人的距离,凝神看着姜无颈侧。
“别动。”
姜无偏开视线,揪着奚琮后脑的头发,低声道:“奚琮……”
奚琮眼带笑意,道:“姜,不玩了?”
他动作不停,手指稳稳握着笔杆画出道道复杂的红线。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姜无这么白的皮肤,天生就该被画上漂亮的色彩。
这种颜料保存条件苛刻,刚被奚琮从冰柜里拿出来,冰得出奇,在身上抹开后很快便被温度融化,呈现出更加耀眼鲜艳的红色。
姜无试图转移注意道:“你在画什么?”
“一种图腾。”奚琮头也不抬,“之前去山区采风,他们的祭司告诉我……”
“这个图腾画在爱你的人身上,那他便永远不会离开你。”
姜无:“爱你的,而不是你爱的?”
奚琮道:“是的,这个图腾不是爱人的束缚,而是被爱者的……祈求。”
奚琮握住姜无的踝骨,笔刷在脚背上轻轻画过。
姜无冷得脚趾微蜷,奚琮亲了亲他的踝骨。
“好了。”
“画完就好?”
奚琮将笔刷洗净放好,“还有最后一步。”
捆着漂亮红色绸带的礼物盒,自然是要由他亲自拆开的。
色料沾了水便模糊不清,到最后已分不清边界。姜无半闭着眼昏昏欲睡,懒声道:“回去吗?”
奚琮拨开他汗湿的头发,道:“玩够了?”
“嗯。”
奚琮眼前一黑,转眼已回到了画廊之中。
姜无正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白鸟礼和另几个工作人员在楼梯口冒了个头偷看。
奚琮冷淡地扫过去,他们便一哄而散。
白鸟礼拍拍胸口,心说奚先生真是猛人,居然能让别人抛弃爱人投入他的怀抱。在全球最知名的几座画廊之一只为一个人展出一幅画,对于寡言少语的奚先生来说不啻于当众表白了。这谁顶得住啊?
奚琮直接把姜无抱离地面,向画廊外走去。
坐上车,奚琮突然说:“之前装猫咪叫的是不是你?”
姜无无辜地眨眨眼,“什么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