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塔和安德鲁冲各位艺术家默默点头致歉,对上奚琮。
安德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姜无，手紧紧按着腰间的配枪。
瑞塔面色凝重，低声道：“奚先生,我们不想在公众面前使用武器，请你配合。”
“配合？”奚琮冷淡反问道。
约瑟夫不悦地瞥了眼银弹，给姜无递过来一碟甜品，道：“别担心,应该只是例行检查。”
奚琮家族在本地很有名望，由他出面与银弹交涉也是最佳选项。
姜无谢过他,道：“银弹也是为了保护你们。”
约瑟夫叹道：“我也知道,但当你的生活处处都充满他们的眼线时就糟透了。”
姜无挑眉问：“他们在监视你？”
“是的。”约瑟夫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们了。”
一位中年女士在酒会中四处张望着,看到约瑟夫后立刻双眼一亮，疾步走来。
“约瑟夫！”
约瑟夫脸色一变，但姜无在身边他也不好转身就走，只好对她打了个招呼：“安妮。”
安妮面容清丽,身材修长结实,看上去是个舞者。
安妮与姜无对视一眼，俱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卡戎：“她是恶魔？”
“对,无面恶魔。”姜无饶有兴趣地和她握了握手,“我是姜。”
安妮优雅地将长发撩到耳后,柔声道：“我是安妮,约瑟夫的老板。”
姜无：“老板？”
“是的，”安妮微笑道，眼神警告地瞥向约瑟夫，“我买下了他的公司。”
约瑟夫捂了捂脸，无奈道：“安妮,我们的合同已经到期了。”
“你违约了。”安妮道，“你没有在离开公司前完成我的雕像，所以合同还没结束。”
约瑟夫眼神慌乱，“啊，啊，我会付违约金的。”
姜无笑问：“能问问是什么雕像吗？”
“我的雕像，全luo的。”安妮坦然道，“约瑟夫雕到一半就跑了。”
姜无喷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安妮对他眨眨眼，“我们聊聊？”
“好啊。”
约瑟夫阻拦道：“安妮，他是奚琮的……”
“我知道。”安妮强势地打断他，“你先决定什么时候交工吧。”
约瑟夫闭嘴了。
瑞塔看着姜无与安妮走向角落，收回视线道：“按规定我们必须逮捕姜。”
奚琮：“即便他没有伤人。”
“是的。”瑞塔道，“即便他今天不伤人，明天也不一定。”
奚琮：“即便今天不坠机，明天也会有飞机坠毁。”
瑞塔叹息道：“奚先生，诡辩没有意义。”
奚琮淡声道：“我可以参与银弹的紧急任务。”
瑞塔思忖片刻，队长确实说如果奚琮愿意让步，那他们也可以灵活应对。
“我们坚持一个条件。”瑞塔答道，“姜无必须时刻佩戴电子脚链。”
“不可能。”奚琮毫不犹豫地拒绝。
安德鲁有些不耐地打断道：“奚先生，你并没有与我们谈判的资本。”
奚琮冷笑道：“我没有？”
“如果你们不想以后有人告诉恶魔该怎么对付银弹，那我还是有的。”
“奚琮！”安德鲁低吼道，周围的人纷纷惊讶地看过来。
他压低声音咬牙道：“你疯了。”
“是。”奚琮看向姜无，对他微微一笑，“我已经疯了。”
姜无歉意地对安妮道：“失陪。”
安妮：“奚琮是你的目标？你打算什么时候吃掉他的灵魂？”
姜无无所谓地笑了笑，“也不是非吃不可。等他老了再说吧。”
“好巧，”安妮笑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两人相视一笑。姜无迈步走向奚琮，安德鲁立刻掏出枪对准了他，大厅内一阵骚动。
瑞塔：“安德鲁！”
姜无对枪.口视若无睹，亲昵地握住奚琮的手，“你们还没谈好？”
奚琮扣紧手指，“很快。”
瑞塔道：“姜，如果你愿意戴上脚链，我们可以暂时信任你。”
奚琮心中升起淡淡的怒意，正要驳斥。姜无却淡然道：“好。”
奚琮皱眉道：“姜，我们不需要……”
“没关系。”姜无冰凉的手掌紧贴着他，对他笑说：“反正有你在。”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恶魔作出了他的承诺。
姜无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道：“脚镣只有这一世而已。”
是的，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
奚琮同样低声道：“辛苦你了。”
姜无笑眯眯地在他脸侧一吻，跟随瑞塔去房间内戴上了电子脚镣。
巡回画展走遍了全球各大都市，无数人见到了奚琮笔下天国来使的美貌，惊叹之余便是对于奚琮好运的嫉妒。也有不少幸运儿见到了奚琮和姜无的真人，自然有人发现了姜无脚上的电子脚镣。他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有人说他是疯子，有人说他是经济犯。甚至有人猜测他是恶魔，不过这个猜测过于离谱，很快便没了声息。
奚琮滚动鼠标，声音一如从前平淡：“洛可可风格作为……”
台下的学生一半在看他，另一半则目不转睛地盯着电子屏上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