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平和,听起来还有几分抑制不住的高兴。
秦绾宁黛眉微挑,眄视他:“你让凌王退亲了?”
萧宴皱眉:“会有人嫁过去,孤给你安排了新的身份。”
秦绾宁推开他,“你以为我会稀罕?”或许在以前她会高兴。
“阿绾,孤答应你,不碰太子妃。”萧宴勾唇地笑了,俯身抱起她,见到露出来的双足,愁眉不高兴:“又不穿鞋袜。”
当着秋潭的面被他抱起来,秦绾宁羞涩,小脸通红,双脚在半空中踢了踢,“我不想穿。”
萧宴不计较,反而附和她:“不穿就不穿,都听阿绾的。”
秋潭眨了眨眼睛,这就是喜欢?
她懵懂不知,屋门早就关上了,她看着屋门发愣,没有想明白,太难了。
屋里两人早就明白了,萧宴一件件脱下她的衣裳,疏冷的眉眼渐渐融化,他告诉秦绾宁:“阿绾,我们重新来过?”
秦绾宁在他身下发颤,细铃轻响,咬牙怒视她:“我关你两年,你再和我重新来过?”
萧宴抓住她的脚踝,“斤斤计较。”
铃声响起,萧宴垂下眼睫,湿热的吻慢慢掠过耳畔,“绾绾,侯三要嫁人了,就在半月后,孤带你去赴宴。”
秦绾宁有些迷茫,冷不防地被他咬了一口,倒吸一口冷气:“你要娶她?”
“孤的表兄,孤保证,会让她跪在你的脚下,好不好?”
秦绾宁不为所动,颈间粉红,眼睫却是湿漉漉,她不会喜欢一个关了自己两年的人。
萧宴紧凝着她,深邃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她,他所有的理智在见到她之后就没有了。
说他兄夺弟妻,可他才是跟绾绾青梅竹马的男儿。凌王才是介入他们的第三者。
萧宴紧紧地抱着她,贴着她柔软的肌肤,慢慢地吻,慢慢地说着这些年的事情,许多都是秦绾宁不知道的事情。
他是太子,是父亲的长子,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他的肩膀上,父亲从不管弟弟们的课业怎么样,父亲觉得他才是后来的家主。
不知为何,他很高兴,声音由激动到轻缓,听得秦绾宁慢慢地轻松下来。
他抱着她,静静地,最后沉沉睡去。
秦绾宁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没有人了,她迷瞪了一下,起身又觉得身子酸疼,索性就躺了下来。
昨日萧宴抽什么疯?
秋潭听到屋里的声音后探头进来,“姑娘醒了?”
“殿下何时走的?”秦绾宁还是撑着坐起来,昨夜的疯狂昭然若揭,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都换了。
萧宴……
秋潭笑吟吟地,她只贴身伺候姑娘,其他的事情不管,姑娘吃好喝好长肉肉就成。
“天未亮,姑娘昨晚撒娇了吗?门前的锁都撤了,我们去园子里走走?”
“解了?”秦绾宁怔住了,萧宴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这是要闹什么?
秋潭从柜子里取出几件衣裳,嘀嘀咕咕:“姑娘可想好穿什么?”
衣裳颇多,都是新制的,也是今年洛阳城内贵女们喜欢穿的款式,秋潭拿着一件红色的,“姑娘,这个?红色喜庆,牡丹最艳,您也最好看。”
秦绾宁没有动,她又拿了一件碧色:“夏日里清爽,眼前一亮,好看的。”
“那、那这件樱草色,女儿家粉妍娇嫩,殿下更喜欢。”
“这个呢?我前几日瞧着有人穿了,您穿肯定更好看。”
秦绾宁随手指了一件,由着秋潭伺候她梳洗,站在铜镜前,秋潭惊叹:“姑娘真好看。”
“你……”秦绾宁恍然明白单纯的秋潭为何被指派她跟前伺候了,性子热情又活泼,还是个话痨。
确实,寂静的小院里比她原来待的地方热闹了些。
秋潭一张嘴就露出一对小虎牙,她走街串巷,知晓姑娘们的喜好,能在秦绾宁跟前说一整日。
两人去了园子里坐坐,初夏的气息浓郁,翠绿的枝叶、娇艳的花儿。
秋潭一路上聒噪得很,东家长西家短,还说起了前几日的事情:“有户主人要纳妾,夫人不肯,主人就要休妻,您猜怎么着了?”
秦绾宁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怎么样?”
“夫人将他赶出来了,原来他是赘婿。”秋潭笑得眼睛都弯了,还恶狠狠道:“就该这样对付他。”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臭不要脸。
秦绾宁不大高兴,这些事情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意思,她在想,昨日萧宴为何那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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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折转回金陵城,跑死了几匹马,回到之前的住处。
长史在府里候着,将礼部送来的章程递过去:“礼部定了日子,秦姑娘从金陵发嫁的日子恰好是太子娶妻,两件事一块办了。”
凌王眼睛充血,拿着章程就砸了,俊美白皙的脸上青筋突起,“萧宴。”
他被萧宴耍了。
萧宴的人将宁安县周围的道都封锁住,逼得秦绾宁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