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色沉吟,脑海了想了想,她去见姑娘的时候,姑娘与往日一般坐在窗下看书,神色悠然,气质温雅,并没有生气。
“姑娘心情不错。”
“心情不错……”萧宴咬牙,手中的笔杆咔嚓一声被捏断了,吓得碧色忙俯首:“殿下,真的,姑娘没有生气。”
“下去。”萧宴低呵。
碧色不敢迟疑,爬起来就俯身退出大殿,太子大怒,她压根不敢多待一刻。
宫娥离开后,萧宴就去了偏殿。
秦绾宁坐在曲桥上,玉足踩着水,湿意浸透肌肤,月光下的肌肤美若无暇,萧宴在她面前停下,“秦绾宁。”
声音低沉而沉闷,秦绾宁握拳没有吭声,扬起下颚仰视对方,温柔的月光洒在她的漂亮的眉眼上,给她平添了几分柔弱感。
萧宴在她面前蹲下,盯着她的唇瓣瞧了会儿,最后捏着她的肩膀,“你怎么不生气?”
“殿下纳妾与我何干?”秦绾宁讽刺,候德义不敢答应这门亲事,太子敲山震虎。
“你真的没有心。”萧宴怒到极致,捏着手腕的手也暗自用力,秦绾宁皱眉,眼中慢慢蓄满水润。
看见她眼底的伤痛,萧宴心中还是不忍,松开手,搂着她,“没有心的女人。”
怀中人的体香就像是mí • hún香一般摄人心魄,萧宴单手搂住的腰肢,春末的温度高了很多,衣衫单薄不少,萧宴手掌上的温度贴着单薄的春衫。
掌心的温度慢慢在灼热,勾着腰肢的手臂更是开始发热,萧宴很自然,对于眼前人向来肆意惯了,哪里还有在江蒹葭面前的端庄自持。
男人笑着垂眸,咬住她柔软的耳朵,一点点品尝她的味道。
秦绾宁往后躲避,后背被萧宴的手抵着,磨蹭得发热,她后悔了。
后悔不该激怒疯子。
接着萧宴将她放下,目光肆意,而秦绾宁脸颊发烫,羞涩难当。
水边湿意浓重,两人身上都沾染了水汽,而周遭不见一人。
太子有了吩咐,不准任何人出来。
………
月山柳梢头,秦绾宁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翌日醒来,她换了一身寝衣,是新制的白色。
萧宴给她换的。
秦绾宁没有多想,浑身都有些疼,更衣的时候看到颈上的梅花红痕,春末不好穿高领的,为了不让人笑话,拿脂粉抹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
外间的光渐渐明亮起来,伺候梳洗的宫娥推开门,她赶忙躺回榻上装作刚醒的样子。
梳洗更衣后,她让人搬了躺椅在门前躺下,躺下不过半刻钟,曲桥尽头传来喧闹声。
“为什么不让进,我昨日还来了。”
是侯明羽的声音。
秦绾宁走到湖边,以柳条挡住身子,远远地去看,碧绿身影是侯明羽,她身侧多了一位红衫人。
“去瞧瞧,谁来了?”她吩咐宫娥去打听。
宫娥迟疑不敢去,宫内贵人多,她们做得不好就会触了霉头,她摇首敷衍:“她们不会过来,您何必去管问。”
“你不去,我就让太子换了你。”秦绾宁故意不悦。
宫娥瑟缩了几下,不敢回嘴了,踩着大步子就去打探。
过了会儿,她急忙回来,慌张道:“是未来太子妃。”
“未来太子妃?”秦绾宁眸若星辰,侯明羽一人来嘚瑟还不够,还搬了人来。
她提起裙摆就要过去,走到半道上想起不对,回屋拿了面纱裹上才领着宫人去见太子妃。
江蒹葭站在桥边,远远见到一女子蹁跹而来,步步生莲,两侧的水光涟漪春风,缥缈欲仙,就像是下凡走来的神女一般。
江蒹葭心中大惊,这位女子好美,她下意识后退两步,一侧的候明羽拉着她的手,亲昵道:“太子妃怕甚,你是妻,她可是没有名分的,连妾都算不上。”
侍卫阻拦两人,秦绾宁在十步外就停了下来,挑衅地眨了眨眼睛,“侯明羽,搬救兵来了?”
“你……”侯明羽气极,被当面戳破心事后气得冷眉直对,“你以为你能横起来,这是未来太子妃,你不行礼?”
秦绾宁笑了,“我猖狂惯了,不行礼又怎么样?”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未来太子妃的身上,心中暗自祈祷,江氏,你可要争口气将我赶出去。
对面的江蒹葭瞧了一眼对方后,眼眶突然就红了,然后捂脸哭着跑开了。
侯明羽拉了一把没有拉住,回头就冲着秦绾宁得意道:“你这条贱命不够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