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没说话,走到铁链旁,径直掀开被子,登时惊住了,“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闭嘴。”萧宴恼羞成怒,同秦绾宁在一起的时候,他稍微放松了下,做梦都没想到秦绾宁会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周卫不笑了,立即装出痛心疾首的神色,“臣下次来的时候带把刀来,一定救陛下出来。”
萧宴阴沉着脸色:“周卫,你和内侍之间也差一把刀,朕送你,可好?”
“不、不,刀不能要。”周卫要哭了,秦姑娘欺负陛下,凭何他要来背锅呢。
“废话少说,徐州有多少人?”萧宴不愿再对着这张讨厌的脸。
周卫立即警觉:“三万,驻扎在凉山,郭统领已去接应。”
“让狼军过去辅助,另外城内暂且不要等,凌王若回来正好。听闻汉王妃产子后疯了?”萧宴问。
“太后要夺子,臣就将小世子带回府上,如今长公主府的ru娘来府上照应,汉王妃应当是作戏。”周卫解释。
萧宴沉默下来,周卫又解释:“陛下放心,六部有条不紊地运转,枢密院也未曾出差错,国舅如今得了禁军后就将心思放在城内的城防军上,他想掌握着整个金陵城内的兵权。”
“朕知道了。”萧宴没有再问,确实,有徐州的兵在,就不怕岳徕动什么歪心思。
周卫又小声开口:“不过太后犹在国舅的掌控下,前几日长公主想去看望太后,被国舅的人阻拦下来,险些动了刀。”
“嗯,太后处暂且不动。”萧宴吩咐道,一旦动了太后处的人,岳徕必然会警觉。
周卫听命,趁着陛下神色尚好,忙找了借口又从窗户里爬了出去。
这时的陛下看似没有杀气,可一句话还是能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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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宫外守卫森严,进入后宫人相对较少,岳徕在黄昏的时候又来了一次,听闻‘凌王’在与红昭姑娘饮酒后笑了笑,没有再进去,让人继续守着,自己则出宫去了。
‘凌王’沉迷酒色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大好事。
秦绾宁到天色黑了以后才回到寝殿,殿内没有点灯,静悄悄的,推开殿门,秦绾宁摸索着点灯。
昏暗的烛火瞬间将黑暗驱散,榻上的人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罪魁祸首’。
秦绾宁执着烛台火,开怀笑了笑,然后将灯火朝着萧宴脸庞送过去,顿时照亮了一双暗沉的眼睛,“萧宴。”
一开口,萧宴就闻到了酒味,想起她与红昭喝酒的事情也跟着放心,“你醉了。”
“萧宴,我们聊聊吧,你接着,我太累了。”秦绾宁将烛台递给萧宴,自己复又坐在白日的绣凳上,眯着眼睛笑了,“萧宴,红昭说她喜欢你的宝阁。”
萧宴就像入定一样纹丝不动,目光凝结在秦绾宁身上,她歪歪倒倒,好似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萧宴有些紧张,想提醒她坐好,可对上她迷茫的眼睛后,自己又没有开口。
半晌后,他将烛台就近放在榻旁的小几上,光色微微黯淡下来,他朝着秦绾宁招手:“你近些。”
秦绾宁轻哼一声:“近些做什么,做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不笨呢。”
“秦绾宁,我错了。”
萧宴的声音轻而缓,就像是一阵风刮过耳畔,落在酒醉的人的耳朵里,更是不起波澜。
秦绾宁呆呆的,目光涣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迷迷糊糊开口:“萧宴,你没有错,你的选择很正确,只是你错估了我对你的喜欢。现在你得不到自由才说错了,若你依旧是皇帝,你还会说这种话吗?”
“你这就像是小时候犯了错,不知悔改,被阿爹阿娘拿着棍子逼着认错,幼稚吗?”
“我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选择,感情并非是我们生命中重要的东西,可有可无,何必执着。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感情。”
“秦绾宁,你醉了。”萧宴屏住呼吸,下一刻,站起身,慢满地走到她的面前,“你明明拥有,为何要放弃?”
“不堪的拥有不如放弃。”秦绾宁浅笑,温柔如阳光,可在萧宴眼中,冰冷若雪山。
萧宴猛地一伸手,堪堪抓住她的衣袖,他向前走了一步,再度伸手,抓住她的指尖,将人拉入怀里。
“秦绾宁,哪里不堪?”
呼吸急促,晕头转向,秦绾宁几乎出于本能地将他推开,“瞧瞧,还说不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萧宴,你自欺欺人,其实,你就是得不到在挣扎。我若是你的,就会成为偌大后宫的一员,与寻常女子并无区别。”
“秦绾宁,你不信我。”萧宴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要如何做才能换取她的信任。
秦绾宁醉态迷离,拿手戳着萧宴的额头:“我信你,除了感情以外什么都信你。”
萧宴心口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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