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也想,不过,珠珠更想哥哥。”
“你是想哥哥,还是想哥哥的奶糖。”
珠珠想了想,小脸皱了起来,“都想、都想。”
秦玉章觉得好笑:“你个小吃货。”
一大一小坐车去了公主府,长史出来迎接,解释道:“殿下入宫去了。”
今日清晨宫里来旨,太后身子不好,让长公主入宫伺候,旨意来的突然,长公主来不及吩咐就跟着内侍入宫去了。
秦玉章细想,太后被国舅困在宫里几日,今日应该是凌王登基,长公主入宫做甚?
他觉得不对,长史就道:“凌王出京了,登基大典取消了,如今依旧是汉王与周相做主。”
“取消了?”秦玉章略有几分惊讶,凌王谋划,到最后一步放弃了?
长史继续解释:“取消了,满朝文武都很吃惊,好在汉王及时出现制止,陛下不日将回来,您来是找殿下有事吗?不瞒你说,殿下近日都不会回来。”
“那便算了,劳您同她说一声,好生保重。”秦玉章略显落寞,神色低沉,转身抱起珠珠,“珠珠,我们回去吧。”
目前不在,那就算了。
一大一小赶在午时前回到胡国公府,周相府上的马车就停在府门外面。靠近厅堂,就听到周卫的声音。
“凌王虽说出兵,可只带了三万兵马,是在等着陛下的后续。陛下一旦后悔,他还有周转的余地。”
“凌王的态度很明确,陛下是皇帝,知晓孰轻孰重。况且,那是太后咎由自取。”秦绾宁的声音带了几分悲凉,未至秋日,却感几分悲凉。
周卫回答:“凌王殿下可不算简单,秦家一事、四府覆灭,这些与他脱不了关系。姑娘仁善,莫要被他的外表骗了。”
秦玉章止步脚步,更是捂住珠珠的嘴巴:“别出声。”
屋里传来秦绾宁的声音:“陛下去了何处?”
“陛下也去了临南,国舅被丢人刑部大牢,等陛下回来发落。姑娘在金陵城内不需害怕了,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秦绾宁重复一声,语气缥缈,感到几分悲悯。
秦玉章眼神颤了颤,过去了吗?
在姑姑的心里,这些永远不会过去,姑姑的心里只怕千疮百孔了。
“姑娘好生休息,我先回枢密院。”周卫没有多待,徐徐退了出来。
少年郎站在门旁,安静而深沉,眼中光色明灭不定,在见到周卫后,少年郎抬手行礼,“周相。”
“原是小国公爷。”周卫回了半礼,想寒暄几句,却感觉秦玉章和他的陛下舅舅性子差不多,冷若冰霜,不易近人。
周卫不想贴着对方的冷脸,笑笑就离开国公府。
就这么匆匆一瞥,让周卫后悔莫及。
秦玉章牵着珠珠走近屋,姑姑正看着窗外,背影孤寂,孑然一身,珠珠先跑了过去,“阿娘。”
秦绾宁回身,“回来啦。”
“姑姑,我们回徐州吧。”秦玉章陡然出声,神色坚定。
“回徐州做甚,这里很好。”秦绾宁先是一愣,又见侄儿的神色,不觉一笑,“玉章,你是属于这里的,回到徐州,你的前途会……”
“姑姑,我的前途自己挣,姑姑留在这里不高兴。我们想回徐州,回秦家,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姑姑,之前侄儿以为凌王对您好,可他并非是良人。”秦玉章说道。
秦绾宁言笑,道:“你懂什么,不过你想回去的话也可以,等陈国事毕,我们再回来。”
孩子的想法很奇怪,但不满足,会让他胡思乱想。
赵启就在城外,可岳徕已入狱,凌王离开金陵,可见不需他了。
劳碌一场,都被凌王算计了去,萧宴是何心思?
不过,萧宴不动一兵一卒就可以收回临南,或许于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利事。
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到最后,也不知是谁赢了,萧宴与凌王,都非善类。
“既然姑姑答应,侄儿让管家去忙,届时再与赵将军去说一声,我们一道回去,这样也很安全。”秦玉章说道。
“你去安排,以后国公府都是你的,我在这里不过是过客,你和珠珠才是永久的主人。”秦绾宁欣慰,玉章几句话就让她宽心,父兄若在,得知玉章如此出类拔萃,想来也会很高兴。
秦玉章也松了口气,就怕姑姑不愿意,对陛下、对金陵还有顾念。
好在,姑姑愿听他的话。
赵启就在城外,接到秦家的消息后,特地等了一日,留兵一百在金陵城内做暗探,第二日和秦家人会合,一道离开金陵城。
明华接到消息后,自己的儿子都已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