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胡国公府给周御史送了三名美人,都是绝色,是从青楼楚馆里买来的,比周府内的妾室还要美貌几分。
一时间,人人都在好奇胡国公府的目的。
静默以待。
过了五六日后,就见周御史鼻青脸肿地从家里走出来,衣袍破洞不说,发髻也跟着歪了。
齐人之美的周御史被妾给打了。
再观他的正妻竟不官不问,由着妾室们闹腾,她自己躲在正房里偷懒。
明华将这件事作为趣谈同皇后说了,“汉王的意思是给周御史点教训,是玉章说送几个妾给他,慢慢地让他体会什么是齐人之美。”
齐人之美就是打的满地找牙,后院着火。
秦绾宁听后并不觉得开心,周御史迂腐好色,简而言之就是看不起女子罢了,认为女子就该三从四德,相夫教子。
她对周御史没有敌视,她看向明华,道:“此人品性不佳。”
“哪里是品性不佳,分明就是烂俗之人,你不知他做的那些事情。你赏赐给周夫人的银子也被他抢了去,如今脑得纷纷扬扬,都知周御史抢夫人的银子。”明华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秦绾宁居深宫,消息不如明华快,听到这么荒唐的事情后只冷笑道:“我料到他会抢的,白纸黑字,可以去告他的。”
明华皱眉:“周夫人性子软弱,怕是不会去告。”
“未必不会的,她该寒了心的。”秦绾宁看着阿嫂笑了,“她自己若站不起来,旁人也劝不了的。”
秦绾宁在赌,倘若周御史不抢,或许在这件事中尚可全身而退。
如今,他动了心,皇帝与百姓不会轻饶。
“那也不管了,你同陛下是怎么回事,听说他许久不来中宫。”明华不愿多说旁人的事,进宫是想问问秦绾宁与陛下的事情。
新婚不过几日,陛下就不来中宫,旁人会如何看待这位新后。
秦绾宁无依无靠,只有她来维护了。
秦绾宁轻笑,浑然不在意,温柔笑着:“我有无数次想杀了萧宴,他躺在我的身侧,那么近,他酣睡,我举起了刀。”
明华脸色骤变,苍白无力,她没有开口,静静等着她的后话。
秦绾宁唇角紧紧抿着,停顿了几息,又说:“我没有杀他,他的心活着,而我父兄的死了,他是我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是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
“你吓死我了。”明华拍着自己的胸口,勉强笑了笑,“你不想见他,不如去行宫里住一段时间。”
“我一辈子都不想见他。”秦绾宁的目光落在虚空中,脑海里乱糟糟的。
她和萧宴之间的结,这辈子都解不开了。
浑浑噩噩了这么久,听到周御史这么对待自己的青梅竹马,自己陡然清醒了很多。
周御史贪财贪权,将青梅竹马的情分早就忘了。
萧宴呢?
她心事重重,明华又劝了几句,见她不高兴,就没敢劝了,嘱咐秋潭好好照顾她,有事即刻去公主府找。
明华一走,殿内就安静下来,秦绾宁拿起绣面继续去修,绣好了以后就摆在一侧。
秋潭进来后,见到绣成后笑了笑,“皇后娘娘可要给陛下送去?”
“不送,摆着。”秦绾宁倚靠在窗下的软榻上,目光默然。
黄昏的景色很美丽,落日余晖,温柔地投射在秦绾宁的面上。
秋潭也不敢再说了,悄悄退了出去。
秦绾宁躺下后就睡了一觉,梦到了周御史与周夫人,少年夫妻恩爱,周御史中举后,一切都变了。
抛弃青梅,宠爱妾室,抢夺银子,一切都是那么习以为常。
从小的情分就成了笑话。
一觉醒来,天色黑了,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她看向外间的漆黑的夜色,用了片刻时间来醒神。
清醒后,将绣面做成了香囊,随手搁置在桌案上。
她唤来秋潭,吩咐道:“你去紫宸殿告诉陛下,本宫心神不宁,想去行宫小住几日。”
秋潭慌了,“您怎地要出去?”出去后,宫里肯定会有新人进来的,于皇后娘娘的地位不利。
秦绾宁轻笑,“你且去吧。”
秋潭劝不住,只好去传话,临走看到桌上的香囊,皇后娘娘竟绣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捉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