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还是没找到手机,她一大早在阁楼练舞,何信君做好了早餐叫她。
吃饭时,林冬与他说:“让老周开车过来接我们吧。”
“待烦了?”
“都准备走了,我得去见秦树。”
“他不是要来找你?万一你走了他再来,不是错过了。
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再等等。”他夹了个荷包蛋给她,“多吃点。”
“好吧。”
等到第二天夜里,秦树阳还是没有来,她坐在床上看漫画,看了眼钟点,十一点半了。
该不会是忘了吧。
何信君的房间黑了灯,他的作息时间规律,已经睡下了,林冬站在门口没有敲门,回房间继续看漫画。
…
第二天清晨,她又去找何信君,他正在厨房做早餐,身形颀长,穿着白色毛衣和休闲裤,看上去慵懒而阳光,少了点平时的严肃凛然。
林冬站到门口。
“跳完了?今天那么快。”他对她微笑,“饿了?”
“我要回城里了,你让老周过来吧。”
“那么急。”他边煮着奶,边看了她一眼,“手机在我卧室桌上,你自己去打吧。”
她什么也没说,直接掉头走了。
何信君关了火,看着热腾腾的牛奶,轻笑一声。
…
“何先生。”
“老周,我是林冬。”
“噢,小姐,你好,有什么事吗?”
“您方便过来接我一下吗?”
“不好意思啊小姐,我女儿生病住院,我在陪她,家里没人照看,现在我实在走不开啊。”
林冬沉默。
“小姐你别生气,那我看看能不能抽出点空过去一趟。”
“我没有生气,那算了,你还是照顾孩子吧。”
“谢谢小姐体谅。”
“没关系,那麻烦你帮我找一辆车过来。”
“这…”
“怎么了?”
“呃……”老周吞吞吐吐的,“要不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过去接你吧,孩子我托亲戚照顾一下。”
林冬想了想,白天秦树忙,反正也见不到,晚上过去的话正好赶上与他见面,“也行。”
“好的,还有别的事吗小姐?”
“没事了,你忙吧。”
电话挂断了。
她放下他的手机,回自己屋里,手机没了,也不知道秦树有没有找自己。
…
林冬九点半到的东闲里,秦树阳家门锁着,透着门缝看,黑灯瞎火,没人在。
倒是楼上亮亮家亮着一间屋的灯,但他们一家人休息的早,她也没好意思去打扰人家,就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等,等到了十点,等到十一点。
怎么还没回来。
她想去秦树干活那家店找他,又不太敢一个人乱跑,站的也有些累了,就去隔壁自己的出租房里歇着,等到十二点又过来看一眼,还是没人回来。
真奇怪,人都上哪去了。
她回去洗洗睡了,夜里一点多突然惊醒,披了件衣服下楼,还没走下楼梯,又折了回来。
就算他回来了,这么晚了还是不去打扰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
强子回老家,胡子和老四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宿没回来。
秦树阳中午回了院子,邋里邋遢的,跟个流浪汉似的。
他两天没吃东西,人憔悴不少,胡子拉碴的,看着怪吓人。
他蓬头垢面的站在门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头晕目眩的,钥匙对不准孔,手一抖,一把钥匙落在地上,刺啦一声。
他愣了几秒,一拳砸在门上,手在发抖。
两天了,林冬没有联系他,他也没有联系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一想到她,他这心里就刀钻般的疼。
要了命了。
他浑身无力,瘫了下去,跪坐在地上,头抵着门,双目无神,槁木死灰般。
“秦树。”
那一刻,他仿佛又活了过来。
“秦树。”
他转过身,仰着脸看她,眸光闪动,想要流泪。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身血?”林冬震惊的看着他,她蹲了下来,手触着他额头上的淤青,“你又打架了?”
他微张着干裂的嘴唇,如鲠在喉,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
“你的手腕。”她皱着眉,看着那伤口,怕弄疼他,不敢碰,“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秦树阳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林冬拉住他的手,“跟我去医院包扎。”
秦树阳抽出手,声音低哑,快发不出声了,“小伤。”
“你的嗓子。”
“没事,吃辣的吃多了。”
林冬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冷静道,“秦树,出什么事了?”
“没事。”他累的快睁不开眼了,有些精神恍惚,“没事的。”
“我不信。”
秦树阳抓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放在胸口,声音哑的她听不清楚,“你去哪里了。”
“什么?”
“你去哪里了?”
“我在家等你,你一直没来,我手机又丢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手,嘴巴磨的她手痒痒的,“对不起。”
“你是去打架把我忘了吧。”
难以启齿,害怕说错话,害怕说多话,害怕再次伤到她。
“我自己摔了。”
“你又骗我,你每次都说这个理由。”
秦树阳看着她,心揪着疼,僵硬的对着她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又被你拆穿了,我在工地上,和同事闹了点不愉快,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
“你以后别打架了。”她凑近他的脸,身上香香的,“再打架破相我就不要你了。”
茉莉味。
茉莉味的。
他强忍着愤怒与悲痛,极度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轻微颤抖着,“我不打架了。”
林冬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秦树,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他心里骤然一拧,突然搂住她。
“别说。”
沉默。
“秦树。”
他更紧的搂住她,“什么都别说。”
林冬也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