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突然精神一抖擞,“那她没结婚?”
“没。”
“那你打算咋办?把她追回来?”
秦树没说话,低着头,拿起酒瓶一口下去半瓶。
“哥,你是栽这个坑里出不来了,干脆去吧。”
“你还犹豫啥?你个怂逼。”他见秦树没反应,一脚踹下去,“怂逼!”
“你别管了。”
“啥我别管了!”老四眼看着就要哭了,“林冬她不认我就算了,你也让我别管!都没情没义!还有我媳妇,不,不是我媳妇了,还有那潘灵!她也是,老说我对她不好,tā • mā • de,tā • mā • de把老子给绿了。”
“行了,别想了,这种人不要也罢。”
“我就是气,气的慌。”老四眼泪哗哗的,“你说我这怎么就那么难找呢?九个了,没一个到头的。”老四抹了把脸,“行了,不说这倒霉事,喝!你喝不喝!够不够意思!是不是哥们!”
“喝喝喝,陪你。”
一箱下去,老四不省人事了,走一路吐一路,秦树把人拖上车,回老四家。
司机强调,“别吐车上。”
“拿袋子了。”
老四吐了小半塑料袋,秦树提着那秽物扔到垃圾桶里,好不容易给老四拖到家门口,问他,“钥匙。”
“钥匙!”
“口袋……口袋里。”
秦树又去摸口袋,拽出钥匙开了门。
他把老四扒了,扔卫生间里,“洗洗去,臭气轰天的。”
秦树在外头坐着,看着他家被糟蹋的,像是刚被抄家似的,垃圾、卫生纸、脏衣服到处都是,真是好佬。
老四在里头睡着了,大概是嚎累了,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浑身冰凉的,半天没出来,秦树进把他裹了裹扔床上,折腾的他出了一头汗。
他就在旁边守着,老四隔一会哼唧两声,突然一下子又翻腾起来,哇啦哇啦吐的满地都是,秦树坐在一旁,看着呕吐物溅到床单上,无奈的想把他从窗户扔出去。
屋里乱,没处插脚,打扫完呕吐物,他把沙发整理了下,坐下歇歇。
夜深了,屋里屋外格外安静,一静下来,就格外落寞。
秦树坐了一会,觉得自己身上也臭臭的,于是去卫生间冲个澡。
他脱了衣服,卸了假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感到一种莫大的悲凉。
【秦树阳,你喜欢我?】
可是林冬,不管我现在有钱,有事业,还是有名誉,有时间,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我甚至不敢让你看到这个残缺的身体,哪怕幻想一下你看到它时的眼神,我都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
…
林冬没有回酒店,她就近去了一家清吧,喝了一丁点酒,这回控制住量,没有喝醉。
中途,她站在水池前准备洗洗手,水龙头半天不出水,她又换了一个,就在这时,江珂来了。她是一路跟着林冬进来的,在暗处观察了她许久,直到林冬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她才鼓气勇气上前说话。
“你好。”
林冬没有回应。
“你好。”
林冬抬起头,看着镜子,“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