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林殊做这一切的动作僵硬,眼神麻木,如果不是被逼迫的,总能读出一丝“献祭”的悲壮。
她是在用自己换取什么吗?
可是,她的那些突破性研究成果报告,明明是在出事之前提交的。
难道她在用那个男生作为自己数据实践依据的实验对象?
他隐隐觉得,视频里这个举着牌子,穿着清凉,肩头微颤,嘴里高喊着侮辱自己脏词儿的姑娘,也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物。
“您也在刷那个视频呀?”
“您知道?”
“嗨,g大研究所哪个丑闻,谁不知道啊,我都怀疑那个小姑娘,是不是研究人心理,研究来研究去,把自己给研究疯了,女人啊,果然念太多书都要成疯子,我女儿以后啊,就只读个普通民办就好,老老实实嫁人过日子,不比这个强。”
刀爷没带耳机,看视频只能尽量调低音量,外放,没想到前排的司机耳力那么好,不仅听到了,还能推断出是什么。
这话听着着实刺耳。
刀爷皱眉,下意识回怼了一句。
“她的人生是她自己决定的。”
作为夜行者,他的职业习惯是多听多看,不随便发表意见言论,怕惹事端。
“我是她爹。”
他轻笑了一下,试图缓解一下。
“可她是一个人。”
车厢里的空气迅速凝固了。
刀爷撇撇嘴,按下车窗,感受窗外呼呼的冷风。
他按亮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个温婉的女人,身旁站一个修长苗条,笑得很甜的十多岁小女孩。
那是他这么多年,漂泊在外唯一的心灵港湾。
永集团大楼,顶楼总裁办公室。
彭!
杜若飞正低头在里头办公,走廊一阵嘈杂喧哗,他都继续照旧专心做事,直到自己那扇大门,被人无情的踢开。
他终于缓缓抬头。
“杜若飞,你这个混蛋!”
他刚站起来,就结结实实挨了对方的一拳,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脆弱的嘴角很快就充血破了。
杜若飞单手大拇指抹去血痕,笑了笑,狼的眼睛盯着发怒的表哥杜其。
“你tmd到底背后对新药做了什么手脚?”
杜其虽不算高,但也常年泡健身房,体格不错,几个安保愣是按不住,当然也有副总身份的因素。
杜若飞很大度,大手一挥,让其余人都下去,等门被关上之后,才晃晃悠悠在杜其身边转了三圈,缓缓开口。
“你以为是新药的问题吗?天真!”
“你回去问问你亲爱的父亲,当年跟我杜如明做了什么好事?”
“长生不老?永葆青春,百病不侵?呵,这些上位圈的资本大佬怎么越老就越糊涂了呢?这玩意通过注射药物就能实现了?”
“哪有那么神奇!那群老不死的也活的够久的了,是时候下去聚会了。”
“你,你疯了吗,杜若飞!!”
杜其眼前的这个表弟,似乎慢慢幻化成地狱的恶魔,巨大的阴影正笼罩下来,化身黑暗的圣裁。
“你也下去陪葬吧,作为他们的狗腿子,生生世世。”
杜若飞又来到办公桌前,缓缓拿起那个不起眼的金属盒。
随后,他戴上那双ru胶手套,取出里面的针剂,顺便放上了自己最爱的黑胶片,完成一个仪式般走向崩溃的杜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