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卡斯擦好了身体,就那样带着多道鞭痕,穿起了衣物:
“‘镜教’、‘迷梦教团’认为世界本身就是一场幻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算错,否则噩梦不会有吞噬意识的可怕能力。”
在谈到其他执岁的信徒时,这位“最初城”的将军随口就提及两个隐秘组织。
“还有‘蜃龙教’。”商见曜帮周观主他们争取起地位。
福卡斯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但他们想借助执岁的力量,从幻梦中醒来,进入新的世界,只能说愚蠢。
“执岁早就把办法和力量赐给了我们,只是我们被梦境蒙蔽,没有意识到。
“每个人体内都有真我,真我就是‘拂晓’,只要能向内找出自己的真我,就可以脱离梦境,进入新的世界。”
说到这里,这位狮子般的将军抬起右手,握成拳头,轻敲了下脑袋的侧面:
“真我永存!”
“哦哦。”商见曜看得很是专注,仿佛要把福卡斯将军刚才的一举一动记在心里。
等福卡斯穿好了衣物,蒋白棉才笑着问道:
“制造肉体的疼痛,就是你们寻找真我的办法?”
“对。”福卡斯微微点头,“每次弥撒,我们都在交流怎么更好地折磨自己,有人更喜欢用滴蜡的方式,有人更喜欢被针刺,有人不断总结捆绑、悬挂和鞭打自己的各种技巧,有人希望被外来的力量折磨,而不是自己亲自动手。”
他接着又道:
“当然,重点是折磨,不是疼痛,前者包含后者。
“除了疼痛,还有屈辱,还有精神上的折磨,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有的人试图从伴侣背叛自己的那种痛苦中汲取到力量,于是主动创造机会,考验对方。”
你们教派不正经……以龙悦红的阅历,也感觉怪怪的。
而这一刻,蒋白棉脑海里只闪过了一个词语:
人各有志……
白晨本来想问“你们真的能接受这些吗?你们真的会因此感觉满意吗?”
可转念就记起福卡斯反复强调的是“痛苦”和“折磨”。
这让她感觉对方无懈可击。
“最让人痛苦的事不是亲人、同伴和朋友的死亡吗?”商见曜表情认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