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方湉湉每日奔波于各大例行早晚会,脑子里塞满了方掌门、归友之以及容情的明枪暗箭,碧波山名为四阁,但其实就是划分成了以方掌门和容情为首的两大派,她和归友之自然都是向着方掌门的,容情那边只她一个人单打独斗,竟然也跟他们抗衡了这么多年。
至于那位一直不见踪影的妙手阁阁主,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终日四处飘荡一年里能出现在碧波山的次数屈指可数,久而久之,也就远离派别之争了。
此刻坐在会审钟时的“大堂”上,方湉湉脑子像一团浆糊,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妙手阁阁主,撇下这些事一身清风的云游去才好。
作为此次会审的“裁判官”,方掌门没有徇私情的机会了,清清嗓子开口:“咳,三日之期已到,请云旗长老将钟时带上来吧。”
花了好几天时间,方掌门和归友之终于记住了钟时的名字了。
云旗一袭藏青色盘烟纹长袍,站在大殿中央,挥了挥手,不多时,两个弟子按压着钟时走了上来。
看到活生生的钟时,方湉湉搭在膝盖上的拳头松开了,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好,”方掌门捋了捋胡子,“既然是你惹出来的麻烦,那就由你先说。”
云旗拱拱手,开始了盘问:
“十四和十六那夜使用噬魂符时,你是否在场?”
钟时垂眸,盯着地面,半晌,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是。”
求生欲望很弱嘛……
“是否是你教唆他二人使用的噬魂符?”
“不是。”
他摇了摇头。
“啪!”
猝不及防,一道重重的鞭声响过,钟时白皙的脸上多了一道鞭尾甩出来的血痕,痛哼一声扑向地面,后背血肉绽开。
“撒谎!”
“你在做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云旗手中的鞭子尚未收回,就被凌空而来的踏雪缠住,“锵!”地一声钉在地面上,剑影灵气震开,将云旗击退了一步。
方湉湉气不打一处来,急道:“我门下的弟子,岂是你们说打就打的!”
云旗闻言低了低头。
容情适时地出声:“呵,一个外门弟子,又惹下如此祸端,换做太虚阁,早就打发下了山,方阁主倒好,如今连惩罚都不能了,竟为了一个外门弟子向自己的师兄出手。”
看着钟时身上一道又一道未愈合的伤口,方湉湉只觉气海翻涌,与她争辩道:“外门弟子又怎样?未清事实就肆意责打辱骂,难道这就是容阁主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