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湉湉硬生生地忍了这痛,眼眶微酸。身后人一声不吭,许是见她没有反应,握着她的肩膀的手愈发大力。
终于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那只手突然松了力气,方湉湉扭身想走,却被他用力拉了过去。
“你放开我!”她捶打着他的胳膊,眼眶通红。
钟时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黑色,见她吵闹,有些不耐,想将她拉过来,但她挣扎的厉害,他微微皱眉:“别……”
倏然看见她的眼底,清亮澄净的水眸此刻一片嫣红色,眸中隐含了水光。
他愣了一下,握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松了下,“你……”
钟时瞥开眼,松开了手:“你哭什么?”
方湉湉立刻跳远了两步:“谁哭了!”
她匆忙拿袖子去拭眼角的泪,气愤地看着他。
对方受惊眼眶通红,却还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钟时平生第一次感到有些无措,只得故意露出嫌恶的表情:“这么怕疼,大半夜跑来这里做什么?”
这就是小魔头的倒打一耙了,方湉湉平复了情绪,反驳道:“明明是你不怀好意,大半夜地跑到朝晖堂来鬼鬼祟祟,被我撞见了,反而要shā • rén灭口。”
“谁要杀你了?”
钟时不欲与她争辩,然而细思她话里的意味儿,又觉似乎露了什么,他问道:“你以为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大半夜来九黎谷弟子休息的地方弄些鬼鬼祟祟的东西,定然是打了苏令妤的坏主意,然而这话她不能说。
方湉湉闭口不言。
钟时见她这副模样,又想到白日里她因着那些女弟子对他眉目传情而发火,心下明摆了个大概,嗤笑道:“你以为我图谋不轨?”
“我可没说。”
她咕哝着,然而眼睛左瞟右瞟,分明是怀疑他和九黎谷有什么瓜葛。
钟时心下觉得有些好笑,他确实对苏令妤仍存着一分心思,但此时他势单力薄,尚未成就大业,他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再看方湉湉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到以后还要用得到这人,他觉得还是不要存了误会才好,便解释了一句:“我是察觉到这里有些奇怪,才过来看看的。”
这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方湉湉余光瞥了瞥地上昏迷的灵均,用眼神询问他:那你干嘛要弄晕他?
钟时勾唇轻笑道:“有些事情,他不方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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