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被逼无奈杀了他。可是,我没有一刻不在关心他的孩子,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在我的关注下长大。”
曲星稀冷笑。张子杭化名张海,在雪顶山下隐居多年,一直在关注师父和曲星稀,这必定是南廷朔的授命。南廷朔说的“你们”,当是指的师父和曲星稀两个人,可是,师父可并非在他关注下长大的。
南廷朔将手中的玉箫抬了抬,扬声对岸上的晓云深道:“晓阁主,你观棋观得可满意么?这么多年,你无视我对你们的关心,步步为营,一直想要与我下一盘大棋。你处处与我为敌,可曾想过我的苦衷?”
他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道:“我理解你,你想要为父母报仇。身为人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你可曾想过,你父亲在背叛我的时候,我是绝望到什么程度,才会对他下了杀手?”
曲星稀听着他说,脑子好像卷过一阵狂风。她回头看看那边的晓云深,又回头看向南廷朔,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难道他方才所说的“你们”,并不是师父和她?
从这个角度看去,晓云深一向柔和的脸显得有些锐利,脸色也不同寻常的苍白。
“你是什么意思……”他忽然沉声道。
声音低沉,又隔着一段距离。曲星稀听到他的声音竟如此陌生,加上方才南廷朔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感觉一阵阵心慌。
南廷朔冷笑道:“是啊,事到如今,你们还蒙在鼓里。”
他将玉箫隐在袖中,抬起头,再次看向那边仍坐在青石上的白江秋,目中一抹寒光闪过。
“白江秋,你不要死,千万不要死!”
他勾起一边的嘴角,阴森森笑了笑,那双眼睛里的寒意却冷若冰霜。
“两位护法既然如此顾念兄弟情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说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装模做样了。张护法,你的一双儿女我已接回去了,你随时可以去见。现在,你们想叙旧情,就去吧。”
张子杭忙再次跪倒,“属下不敢。”
南廷朔回身,冷冷盯着他。
“滚!”他甩下一句,便迈步走进了船舱。
画舫悠悠掉头,那些划桨的船夫和两侧船舷侍立的侍女,都与刚刚出现是一模一样。仿佛所有的惊险对战,都从不曾存在。
张子航和葛峰对视了一眼,从画舫上飞身而下,停步在曲星稀驻足的小舟上。
曲星稀抱剑站在船头,看着他们两个拿了船桨,一言不发地将船划向岸边,禁不住眯起了眼睛。
这些家伙说话说得不清不楚,其中必然有一个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