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枯竭,不久会衰竭而死,就是这样的状况吧……
她一手扶着他的手臂,便听他道:“机关肯定会有,否则爆炸时那般危急,他们无法将这么多人转移。”
曲星稀道:“我师父也没教过我机关术……哎呀这个陶该死,怎么这么狡猾啊!”
白江秋顿了顿,“或许,我可以引他出来,只是……”
曲星稀双眼一亮,“什么?怎么引?”
白江秋侧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去探他们的密室。”
曲星稀恍然道:“哦,我明白了!”
她笑着道:“冰块儿啊,你就放心吧!你就去引那些该死的家伙出来,我暗中一定就能看到机关。你替我拖住他们,我才能便宜行事啊!你看,就算现在我们找到了入口,若是就这样贸然进去,万一半路上遇到那些家伙怎么办呢?那不是给他们送上门了么?太好了,这主意实在是太好了!”
“可是……”白江秋道。
曲星稀歪歪头。
白江秋没有说话。
曲星稀心中涌出一丝酸酸的感觉,不知为何,还夹杂着一点甜。
原以为天人永别,没想到意外再见。她幸运万分地爬上了岸,忽然撞在他身边,那时候他的样子他的眼神,分明是早已绝望。
失而复得,他或许,愿意她一直在他的视线里。
心同此理,曲星稀忽然感觉到难耐的不舍。就算是都在这块礁石上,并没有远离,可是,毕竟要再次分开,而且分开,还要各自面对危险。
真的是不想对方再离开自己身边。可是,造化弄人,不得不如此。
曲星稀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拍拍白江秋的手臂,“冰块儿,你就放心吧。我们这样配合,应该是成功的可能最大,风险最小的。不过,我们现在就说好,一定要保重自己,你,还有我,再见面时,都要好好的。”
白江秋微微锁起了眉。
曲星稀抬起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
“来,我们拉勾!”她弯着眼睛笑着,一脸灿烂。
白江秋低眉看着她的手。
曲星稀啧了一声,一把拉起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指勾住了他的手指,来回晃着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仪式结束,她放开手,白江秋的手还维持原样停在那里。
“去吧。”曲星稀笑着道,“怎么,还不相信你家老大我?我就在这里守着,那边的山岩,我总感觉最容易隐藏机关。”
白江秋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握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回头看了看夜幕中的山岩,点了点头。
“嗯。”他的声音很低。人已转过身,扶着礁石向回走去。
他离开时竟没有再看她一眼。看着他蹒跚的样子,曲星稀禁不住一颗心又提起来。
“冰块儿,慢一点!你当心一点!”
白江秋没有说话,身形已转过礁石,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方才他在眼前的时候只是有些难舍,现在他当真走了,浓浓的失落立即涌上心头。
曲星稀敛起笑容,抹了一把眼睛,感觉眼眶湿润润的。她吸了吸鼻子,伏下身形,用周围的礁石隐藏住,一面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海风微凉,带着浓重的咸腥。耳边是规律平稳的浪潮声。
忽然,一线弦音好似从海浪中跳跃出来,柔滑地涌上的岩礁,清越跳脱,尾音袅袅,融入了淡淡星光。
曲星稀一怔,回眸看去。
朦胧的夜幕,黯淡的海水,一无其他。
琴音再次响起,伴着浪潮之音。意识顿时被拉进了波澜壮阔的大海。
懒洋洋的水波,平滑的海浪,可纳百川的包容,无处不在的宽广……
几乎忘了观察周围的动静,只剩下心旌摇曳。
琴音忽然一转,拔向高处,眼前好似飘过漫天风雪。
曲星稀一惊,耳边那琴曲,竟是她时常唱起的雪顶山歌。
我本江海客,独行天地宽。离去风盈袖,归来雪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