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耽搁了,仗着自己从小在明宣坊长大,熟悉这里的弯绕巷子,徐若若很顺利的就抄别的路出了明宣坊。
还是一样的街市,依旧是人声鼎沸,但是同一天内,两次的心情却截然不同。徐若若也没有心思伤春悲秋,她还赶着去茶楼找爹爹报信。
在黄包车和自己走之间犹豫了一瞬,她果断提起裙子,抄小道朝茶楼跑去。真到了关键时刻,天足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徐若若这一瞬间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裹脚。
丝毫顾不得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徐若若一路奔跑,呼吸声愈发重,因为吸气太急,胸口剧烈跳动,有些喘不过气,但是她一直强撑着没有停下来。
眼看着离茶楼越来越近,徐若若心里的不安感却愈发强烈。这种来自直觉的敏锐情绪,在看到茶楼前围成一片百姓时,达到顶峰。
徐若若咽了咽口水,粗喘着气,停了下来,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前面百姓的议论声也从四面八方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这么大的茶楼呢!”
“大又怎么样,还能拗过那群当官的不成?”
“不至于吧,好好的生意不做,怎么会跑去和北方的民主党勾结。”
“这你就不懂了吧,勾没勾结还不是警察署的这些人说了算。要我说,就是找个名目抄人家的家呢,自从警察署开设以来,不就专干这档子事嘛。”一旁有好事者面露不屑吐槽道。
他旁边的同伴却拉住他,眼睛朝茶楼门口的两个警察署队员瞄了一眼,示意道:“小声点,真叫这群煞神听见了,不得剥下你一层皮!”
那人也自知失言,不服气的往地上呸了一下,就拉着同伴走了。
徐若若这时候呼吸已经逐渐平缓,并不像刚刚那样突兀。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佯装好奇的对着人群中一位看着较为慈眉善目的大婶,用申城方言问道:“度婶婶,侬晓得这是怎么啦,干什么围着这么多人?”
那大婶见是一个半大的本地漂亮小姑娘,一点也不显生,十分亲近的就和她八卦起来,“哎呦,作死啦,听说是这茶楼的老板生的大姑娘勾结什么北方的民主党,这不是就被抓起来了嘛,连茶楼都给封了哩。”
徐若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