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跟在苏玖龄身后,又将房门偷偷掩上,待他们走到来时的那处偏僻墙角时,只见苏玖龄纵身一跃,便稳稳地停在墙头上,她还未来得及张口让他帮忙,就见人已经跳下墙头,独留她一人在院内傻站着。
她连忙迈着小碎步踱步到墙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贴着墙根等了片刻,除了断断续续的几声虫鸣,便再无动静,文德压低嗓门道:“苏大人,您还在吗?”
寂静无声。
回头望了眼被夜色笼罩的陈府,它就像一个随时有可能醒过来的恶魔,文德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她不相信苏玖龄真会做出这等抛弃同伴的事情来,又喊了两遍:“苏大人?苏大人?”
这时,一阵风吹来,吓得文德毛骨悚然;墙外面还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文德气得咬牙切齿:“好,苏玖龄,算你有种!”
“你在这里磨磨唧唧半天,也该爬上来了。”
清冷的嗓音,异常的熟悉,文德怔了怔,迅速回过神来,她仰头道:“大人,您没走啊,那刚才卑职喊您您怎么也不应一声?”
苏玖龄站在墙头注视她片刻,淡淡道:“要是走了,岂不错过了一场好戏。”
“好戏?”文德下意识地重复道,“什么好戏?”
不知为何,明明夜色很浓,浓到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文德就是知道,这位冷酷的苏大人现下心情很不好,还在疑惑间,她恍然大悟,立刻做恭敬谦卑样,坦然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卑职知错了,卑职不该在背后议论大人,大人心胸宽广,还望大人不要跟卑职一般计较。”
苏玖龄不再理会她,转身就走,文德根本来不及去喊,就这样眼睁睁地再次看着他抛下她而去。
文德暗暗嘀咕:敢情回来就是专门过来质问她的。
不敢在此处在做逗留,做了几个热身动作之后,纵身一跃,不料用力过猛,重心不稳,身子堪堪就要向后倒去,幸而文德反应机敏,本是踩在墙头上的双脚瞬间分开,身体前倾,双手扶住墙体两侧,双腿夹住墙体控制重心,屁股稳稳地坐在墙头上。
“还好还好。”文德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受惊的小胸脯,眼睛往下一瞥,不经意间竟看见苏玖龄正仰头看着她,尴尬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则是不满,她毫不畏惧地怒瞪着他,反正天黑看不见,胆子就更大了些。
苏玖龄皱着眉头,眉毛一挑,即使文德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也知道是充满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