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纪氏拿她也没办法。
刚到北镇抚司,文德还来不及喝口水润润嗓子,当然她也没指望苏阎王能好心地让她喝口水,但稍微歇息片刻也是可以的吧。
没想到苏玖龄一看她进来,说了句挖苦讥讽的话:“车捕快来得早,我还以为要过些时辰才能到呢。”不等文德说话,便放下翘起的左腿就往外走。
一路跑来的文德,嗓子又干又渴,还来不及喘口气,只得在后面欲哭无泪的跟上,想起昨晚的情况,她就恨不得狠狠骂他一顿,说好的交换情报给换吃的,他却先走了,桌子也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一根鸡毛都看不见。
一想到这儿,她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哪天等小爷飞黄腾达了,看她怎么收拾他。文德心中忿忿道。
看着他脚下生风,步态轻盈,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反倒越来越快,文德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声,还是咬着牙去追赶他的脚步。
不知怎地,她隐隐觉得苏玖龄是故意的。
想到这儿,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仔细回想十八年来走过的路,做过的事情,她摸着良心说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为何要这么对她?
她顾不上顾影自怜,就听苏玖龄在前面不耐烦道:“没吃饭吗?”
文德忙小跑着追上去,“吃了吃了。”将诸多不快全都抛之脑后,故意将他夸奖一番:“大人身姿挺拔,双腿又长,走得自然就快,不像卑职,个子又矮,腿又短,即使填饱了肚子,也没大人走得快啊。”
苏玖龄停下脚步,斜睇她:“有自知之明,不过你是在埋怨我不体恤下属吗?”
文德僵笑着:“不敢不敢。”
“自己先天不足却来怪罪别人,车捕快推卸责任这一招用的好啊。”这一句说的轻飘飘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极有杀伤力。
文德连忙澄清:“卑职没有。”
“既是没有,那就不该生此抱怨。”语毕,丢下文德便走。
文德冲着他的背影做了几次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待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后,又换上一副笑脸,忙小跑着去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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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秉一大早来到府衙,见院内甚是安静,大家都有条不紊地忙着各自的事情,他把院子来回瞅了几遍,还是没看见那抹机灵古怪的身影,这才奇道:“怎么没看见文儿的身影?”
陆廷一忙上前道:“爹,昨日苏大人让文德去他那当差去了,我见爹昨日心情不佳似有烦心事便没告诉您。”
“你……”陆秉意识到情绪有些激动,停顿片刻,才又淡淡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文儿的脾性,她到苏大人手下当差,没人看着,难免要吃亏的。”
陆廷一深知父亲说的有理,但苏大人身份尊贵,他一个小小的捕快又怎么敢质疑苏大人的决定呢?现下只能祈祷文德收敛些性子,莫跟锦衣卫过不去才是。
“你跟文儿昨日去陈府都查到些什么了?”陆秉看着一向憨厚老实的儿子道,他昨日因手里还有另一件案子要处理,便向苏玖龄说明,没跟他们一道,苏玖龄倒也爽快,当即便答应了,还说陆前辈有要事在身,不必担心他们这边。
陆廷一便一五一十的将在陈府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陆秉,末了,他又把在翠凤楼打听到的消息一并告诉他。
“爹,我和文德从翠凤楼老鸨那里打听到了陈姑娘的买主。”他看着陆秉,认真道:“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高高瘦瘦,说话慢条斯理的,举手投足间都不像是一般人。”
“可打听到那人是谁?”他在脑子里不停地搜索着与之面貌相似的人,最后却发现是大海捞针,符合这些特征的中年人实在太多,良久后才道。
陆廷一摇摇头,也觉得遗憾:“老鸨只给我们描述了长相,问她是哪里人士时,她却笑着说不能私自告知买家的身份。”
陆秉思索良久,大脑飞快运转,仔细搜索着与之面貌相似的人,最后却发现,他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符合条件。
良久后,他开口道:“你先随我去一趟胭脂铺。”
胭脂铺?难道爹有相好的了?想买胭脂讨人欢心?陆廷一偷偷打量陆秉,见后者面无表情,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他又疑惑了。
“爹,我们去那做什么?”他问。
“查案。”
陆廷一还在思考二者之间存在的关系,就见陆秉已经抬脚出去,忙跟上前去。
若说陆廷一笨,一点也不亏,昨日他和文德刚从陈管家那里打听到小莲姑娘失踪前最常去的地方,这才过了一夜,他就忘得一干二净。
陆秉为自己这个儿子的记性重重的叹了口气,又透着浓浓的无可奈何。
“查案的事情交给我吧,您腿脚不便,就在家歇着吧。”陆廷一十分体贴道。
陆秉淡淡的看了眼儿子,一句话也没说,他这个儿子虽然脑袋不灵光,却也够孝顺,这也是让他欣慰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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