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听到禺狨王的话,突然间哀嚎起来。
“你一个大好男儿,哀嚎什么?难道没有听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你们救我做甚,让我死了罢。”但青年人却并没有理会禺狨王的话,而是双腿一奔又往湖里跳去,却被禺狨王后衣领一抓,又摔在了地上。
“你先莫要寻死,也许我能救你一命也未可知。”
“你是什么人,就敢说能够救我性命。”青年看禺狨王年纪与自己相差不远,却说能救他性命,怕不是特意来寻他开玩笑,“你年纪轻轻能有有什么本事,就敢这样夸口?”
“你不妨说出来,也许我能够做到呢。”禺狨王微笑着看向青年,继续说道,“所谓事在人为嘛。”
“说出来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青年叹息了一声的,缓缓说道。
“有没有办法,你说出来看看。”
青年见到禺狨王有些刨根问题的架势,便索性说道:“唉,说起来话就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
“我们这个村叫做三家村,因为村中只有刘关张这三姓人家。自古以来,在我们村子里就供奉着三位神仙,便是刘关张三位祖神。因为靠着这三位神仙保佑,三家村向来风调雨顺,物阜民丰,村民们也算是过着太平日子。只是三年前发生了一件事,三家村的好日子便彻底到头了。”说到这儿,青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年前,三家村突然天降大旱,连续数月,一滴雨也没有下过。里正领着众村民多次到三家庙祭祀祈祷,谁想一点用处也没有。”
“三家庙?”
“三家庙是村子祭祀供奉三位老神仙的庙宇。”青年解释道,“待到了六个月,突然天降大雨,我们以为是神仙怜悯三家村的灾难,故此降下这场雨来解救。谁想这场雨又接连下了小半年,导致那年田里庄稼颗粒无收,若不是三家村每户家里都有些余粮,饿死的人不知凡几。”
“这等天灾,怕是不容易躲过。”
“若只是天灾倒也罢了。”青年叹气道。
“难道还有人祸不成?”
“唉。”青年一句三叹,“到了次年,我们收拾心情播种粮食,谁想又是连月旱灾,四方祷告也毫无用处。就在我们无可奈何,六神无主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到里正家中说自己能够求下雨来。”
“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名叫关秋风,是村里有名的混赖子,好吃懒做,吃喝嫖赌却无一不沾。他时常到各家打秋风,因此便都叫他关秋风,只是后来他也索性舍了本名,也叫自己关秋风。”
“难道他果真求下雨来了?”
“雨倒是求下来了,只是这求雨的法子,却是坑苦了我们。”
“他用了什么方法?”
“这关秋风跟里正说,三家村之所以连月大旱,乃是因为触忤了神仙,因此神仙降下这多灾祸来惩罚三家村。若要消灾弭祸,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他说,三位老神仙降下惩罚乃是因为三家村祭祀不诚,只有用三岁孩童祭祀,方能消解老神仙的怒气,才会降下甘霖,解除干旱。”
“莫非你们乃依着这些法子做了?”
“那关秋风虽然言之凿凿,但是里正晓得他的为人,自然不肯相信。他便跟里正说道:‘你既然不肯相信,我便与你打个赌如何?’里正便道:‘你要打什么赌?’他便跟对里正说,他明日午时必然会求下一场雨,若是到了时候下雨,则要照他的法子办。如果不曾下雨,他就离开村子。里正原本不信,但想着试试也不妨,于是便跟他打了一个赌。到了第二日午时,果然下了一场大雨。于是关秋风便来到里正家中要求选三个孩童祭祀。但是里正见这场大雨解了燃眉之急,又且这等悖逆人伦的事,他便将关秋风打发了出去。”
“怕又生起了事故?”
“万没想到,这场雨后又是连月大旱,这次却比先前更是严重,两月不到,便整个田地龟裂,庄稼都枯死了。于是合村人聚在里正家中商议,也没有个结果出来。这时关秋风却在里正屋外高声大笑。里正便问他笑什么,他便说老神仙看你们笑。最终里正与众耆老无奈,只好听从他的法子。”
“你们为何不迁出此地?”
“我们居住此地已经数百年了,那容易迁的动!”青年叹道,“自从祭祀了童男童女,倒也风调雨顺了,只是苦了孩童的爹娘。”
“这等行径,必然是个妖怪,何不寻法师除掉?”
“我们也曾暗中请过几个法师,谁想却半点用处也没有,反倒惹恼了老神仙,叫我们加倍供奉。谁想关秋风却指定了我家,我那刚满三岁的儿女今晚便要送到那庙里去了。可怜我的老娘一气之下昏厥了过去,至今没有醒,孩子他娘一夜间哭瞎了眼睛。我堂堂一男子,看着自己孩子入虎口,却半点法子也没有,活着有什么用,不如一死了之。”
说到此,青年哀痛不已,竟号啕大哭起来。
“你也莫要哀嚎了。我却有法子救你的孩子。”禺狨王说道。
“你们又不是法师,如何救得?”
“法师跟我差的远哩!”禺狨王笑道,“我今日也是偷闲,便与你除了这个妖怪也罢。”
禺狨王倒也不是想要多管闲事,而是因为这便既是有妖怪作祟,他便想要瞧上一瞧,万一是哪个大圣在这里显化呢。
尽管概率很低,但也算是一个办法了。
他这一路上,已经打杀了不少的妖怪,但却不曾碰着一个大圣。
青年听到禺狨王的话,却也有些将信将疑。他们之前请的法师都能够呼风唤雨,口吐莲花,可是最后不是被死在了三家庙,就是偷偷的跑了。他看禺狨王这么年轻,跟自己差不了许多,如何能够降得住妖怪?
禺狨王看出青年的心思,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现在都这样的情况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青年仔细一想,便也是如此,于是他就领着禺狨王往村子里走。
没过多久,却在村口遇到一个人,身穿华服,眼斜嘴歪,见到青年,高声嘲笑道:“刘三河,你不是要去寻死吗?怎么又回来了?这是不敢了吗?怂包!”
禺狨王看这个人很不顺眼,是那种用来顺手碾死的角色。
“关秋风,你丧尽人性,将来不得好死。”刘三河恨恨地说道。
“你怕是看不到了,谁叫你会死在我的前面。”关秋风哈哈大笑道。
禺狨王走到关秋风的眼前,仔细的打量着他,倒把关秋风看的有点心烦。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看你印堂发黑,口眼歪斜,双目无神,你今天可能要倒霉。我劝你走路的时候注意脚下,说不定会啃一坨狗屎。”禺狨王笑嘻嘻的说道。
“你才啃狗屎。”关秋风甩了甩袖子,便准备扬长而去,“刘三河,别忘了把你家娃儿送到三家庙里去。”
刘三河听到关秋风的话,恨不得将他生剥活吞下去。
刘三河领着禺狨王等人继续往前走,却忽然听到后面扑通一声,紧接着便听到关秋风骂骂咧咧的声音:“谁家的狗儿子在这里拉屎,到时候让你们生儿子没pì • y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