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弟子都是外门的修士,连正儿八经的授业师尊都没有,本来就没什么规矩,也在外门欺软怕硬惯了。
他们未必对苏清欢有多少敬重倾慕,只不过平时自己都处在玄清宗的最下层,如今来了个比他们地位更低微的炉鼎,那可不得好好借机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
“……”
而当凌若虚听到羞-耻这两个字,青年那密长的眼睫不由得微微扇动了下。
——他已经数月没见过苏清欢了,但是最后一面时,那个清冷入骨的白衣仙尊,给他留下的最后四个字,就是不知羞-耻。
想到苏清欢那暗含轻蔑的眼神,凌若虚凤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阴翳的暗芒。
他可以不在乎旁人怎么瞧不起他,但是苏清欢,他不能不在乎。
如今父母过世,凌若虚在这个世上也不过是就孑然一身而已,他唯一的念想,莫过于能摘下天边那枚清冷的月亮,将她好好私藏。
可是她却厌恶他,甚至不愿意见到他。
……
凌若虚心中黯然而痛苦,他心里戾气翻涌,表情也微微狰狞起来,只是因为低垂着脸,旁人无法窥见凌若虚此刻的样子。
而那些打压凌若虚的外门弟子看到凌若虚不说话,像个鹌鹑似的低垂着脑袋,不由得越发嗤笑出声。
“怎么不说话了?噢,难道凌若虚你身为炉鼎,也会有所谓的羞-耻心吗?”
一袭白衣的清瘦青年暗暗攥紧了手,他佯装没有听到这些外门弟子的话,只是自顾自地低着脑袋,对那些人温温吞吞地道。
“凌某不知道诸位师兄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凌某是侍奉清欢仙尊的人,若是过了掌灯的时间,清欢仙尊还看不到凌某,只怕也要误会凌某刻意懈怠不愿回沧澜峰,又或是以为凌某出事了……”
“哟,你这炉鼎,还学会威胁人了?爷告诉你,我们可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