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甚至想过，如果臣妾死了，会不会像父亲说的那样，死后就化为了天上的星星，那时候，陛下会想我吗？”
“陛下多年以后，还会记得，栖梧宫里有一个叫苏清欢的女子，曾经眼里心里，都只有陛下一个人吗？还是陛下会看着其他美丽的妃子，就将清欢给忘了？”
苏清欢泪盈于睫，忽地就不说话了。
女子低低地啜泣着，她睁着那双明亮的水眸望向赫连墨玄，就好像一种无声的控诉。
赫连墨玄没有想到苏清欢会这么说，他甚至做好了苏清欢会控诉完以后，用纤纤素手做样子捶打他两下的准备。
毕竟这个女人早就被苏将军给惯坏了，纵使他是天子，苏清欢也从来没有半点规矩可言。
……
可是此刻，当看到睫毛上还挂着泪水的女子，赫连墨玄就有种自己原先想好的安慰的话，都沦为一场空的感觉。
她没有胡搅蛮缠，只是在这样幽怨地一字一句剖白自己的感情。
女子望着你的眼神太真挚了，就像是要为了证明自己的情感，甚至能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看。
这样浓烈而又纯粹的爱，是赫连墨玄无法想象的。
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又蠢又刁蛮的千金小姐喜欢自己，可是此刻，或许是因为苏清欢提到了死去的父亲……
又或者是她年纪轻轻就开始幻想起自己撒手人寰的事，一向冷酷的帝王，此刻终于升腾出了几分不忍。
“爱妃，朕怎么可能会不想念你呢？你呀，才不过年方十七，还是个小女孩，怎么就想着死不死这般的事情了？有朕在，爱妃定然会长命百岁的。”
赫连墨玄这也是在睁眼说瞎话。
在他的计划里，苏清欢不过是一枚可以被利用的棋子，当失去价值以后，谁还要去管她的死活。
……
而苏清欢却像是当了真似的，她雀跃地抱住赫连墨玄，娇憨无比地将脑袋倚在帝王的肩膀上。
“臣妾就知道陛下最喜欢清欢了。”
“可是臣妾再过几个月就要十八岁了，女子十五及笄，若是年满十八，怎么也不算是小孩子了吧？”
女子碎碎念地嘀咕着，虽然睫毛上泪珠犹在，但脸上的娇俏明媚的笑意却又冲破了那种幽怨感，整个人澄澈得像是一颗珍珠。
赫连墨玄以前只觉得苏清欢又傻又蠢还是个妒妇，但是此刻看到苏清欢掰着手指，憧憬自己年满十八的样子，却觉得她……傻的有些可爱了。
……
赫连墨玄内心微软，难得眼角流泻出一丝温柔，轻轻地抚了一下苏清欢的发梢。
“好，既然爱妃就快要年满十八，可想过要与朕要什么生辰礼物？”
“臣妾可不可以要两个啊？”
苏清欢眨巴着眼睛，赫连墨玄内心顿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为何是要两个礼物？”
这女人未免也太贪心了，她该不会又是想和自己圆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