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卫栾和柯智宇想过无数种法子,都是基于常人可以操纵的模式。现在何乐直接跳过所有多余的空想,就用他能用到的极致去做。果然如他所想,这里是个元炁的世界,他为何要去想常人能用的法子,为什么不将所有人的极限逼出来。
因为小船的速度太快,何乐又不得不使用超视觉配合他的感知力前进。众人坐在船上几乎感觉不到船在前进,要不是越来越刺耳的风声,还有快速远去的浮云,他们会以为仍在原地。
卫栾忍不住看向柯智宇,想知道他此刻的想法。柯智宇想了那么多法子,结果何乐只是仿照鱼的样子做了两个鱼鳍,然后小船就仿佛成了精。
柯智宇比卫栾更理性,他其实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何乐是元炁高手,使用元炁,从元炁出发思考问题都是合情合理的事。他是常人,自然要考虑常人的方式。有人可以将美味佳肴胡吃海塞,也有人将粗粮细嚼慢咽,处于不同的阶层考虑问题自然不同。
到早晨时,小船已经行出几百里,离田桑州与兮州交界处已不远。只是江面上也没有参照物,船上众人都不知道到了哪里,包括何乐在内也是同样的茫然。只是前行不久何乐就控制着小船慢下来,因为前方十里外竟然布满船只。
此时封锁江面的不仅有战船,还有大量的小渔船,他们一个个手中拿着渔网焦虑的等待着。一天前他们接到紧急任务,要设法捕获顺江而下的巨蛋。据说那蛋可能是江神的,也可能是西荒中某种巨兽的,青莲教中的高层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所以他们都人手一张渔网。
一些零星的传闻,他们知道那只巨蛋有妖,已经有人死在它手上,据说那巨蛋还能吸人血,非常恐怖。
此段原本就是常年与兮州争战的要点,所以战船、民船都多,现在两百多艘船摆在江面上,一眼看过去没有丝毫缝隙。其中作为指挥船的大船上,正有几人站在上面盯着上游。
何乐在十里外停下后,暂时没动。到不是怕,而是考虑如何才能不让人知道他带走的众人。无论是柯智宇,还是陆十二以及风飞燕他们,能不让青莲教知道比知道要好。他完全有把握冲过去,但要避免被人看见就有些难度。
“你又不能潜在水里。只能等晚上再行事。”柯智宇看出何乐的计谋。
何乐确实想过潜行过去,此前高速前进时他试过入水又冲出来。是学着某些鱼的动作,也是一时的童心。短距完全可以,江水也不会进入船内。但长距离肯定不行,不管小船多快也无法确保江水不进来。
“可惜材料不够……”何乐叹息着。当初为确保轻石能浮起来,他们是尽可能的将石壁凿薄。现在可好,要是当初能多留下一点,他完全可以将小船完全封闭起来。
“为什么不直接冲过去?”卫栾很奇怪。
“因为他不想让教中人知道我们都在船上。”柯智宇嘲讽到,现在他已经完成小船改造的所有设想,只等到临安就能实现。虽然肯定没有何乐的速度,但也比当今所有的船只快。可以说他的设想已经是革命性的,所以他才有闲心来嘲讽何乐。
“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是我们。我们只需要稍作打扮,他们就算看到也只会以为是西荒的异人。”卫栾散开发髻,将衣袖遮住脸,看起来还真的是不伦不类。
“也只是一个方面,这船太惹眼,不管如何他们也会想抢过去研究的。”陆十二接过话题。
“确实如此。我有个法子。你们就按卫栾的法子改装,等会直接硬闯。不能再等,看形势只怕是教主也会亲自过来。”何乐考虑片刻后,还是决定马上硬闯。现在青莲教已经封锁江面,若他们在岸上再无发现,肯定会将所有疑问放在江上。他不能给他们时间醒悟,所以决定此时就硬闯。
众人也不多言,情知何乐所说也在情理。他们此前在磐城上闹的事实在太大,青莲教若是不把他们抓回去,实在是颜面无光。现在陆地上肯定没有消息,那就只能从水面着手。
尤其是此前小船已经闯过一次关卡,现在看封锁的力度,明显已经重视起来。再稍晚些时日,可就难说会发生什么事。
看着他们相互改装,何乐也不用改装,就再次掰下两块顶板稍作改造,这才将它们分别装在小船的两边。等他改装好小船,众人也都装扮好。
“准备好了吗?”何乐看着众人,等会将是一次冒险,成功了就将在短期内脱离危险。
所有人点点头,此时他们没一个像大周人氏,全是稀奇古怪的造型。包括吴召娣头上的鱼骨,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点子。
何乐很严肃的在操纵位置上盘腿坐下,这才操纵着小船朝下游冲去。
一路上小船越来越快,因为已是白天,因此众人能更直观看出小船的速度。可以说他们从未乘过如此快的交通工具,就算是最好的良驹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速度。
那感觉就是小船不是在水面上,而是贴着水面在飞行。
而在用感知力的何乐,同时也在用超视觉分析可行的路线。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通过封锁江面,因此他得从众多船只中间找出一条通道,以最快速度绕行过去。
要知船在水面上不可能做到说停就停,更不可能在高速行进中以可按范围做飘移运动,因此何乐只能选择尽可能的直线,避免弯道。因为弯道时小船会不受控制的侧滑,无论速度还是距离都不受他的控制。
随着距离的拉近,何乐也能更真切的感受到封锁江面的力度,根本不可能找出直线路径。他必须在众多船只中七拐八绕才能通过近一里的封锁区,其中就包括五艘近百米长的大型龙威战船。
龙威战船不仅是澜江上最大的水面船,也是这个世间最大的巨无霸,原本是大周朝水军营中的利器,在战乱中被青莲教抢来作为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