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似乎听到她说好,如是很开心的离开。快到门口时遇上宋文良,现在他可算住在侯府内的幕僚人员,有时也兼当管家的职责。
“文良,不用行礼的,你我旧识一场。我这宅子还要靠你管着,实在是抱歉得很。”何乐确实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现在有能力的青年才俊越来越多往他身边聚集,可要让他们产生推动大周朝发展的力量还差点时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看他们的心性,若是浮躁的人,可能会承受不住长时间的沉寂。
看那卫栾与柯智宇,刚到临安就能被何乐引荐给皇上。而从青竹县投奔而来的宋文良却只能作为他的幕僚与管家,帮他打理着一屋子的燕瘦环肥,换个人可能早就离开。可宋文良却是感觉良好,也不生怨念,每天井井有条的处理着各种事项,晚上则与那韩秀娘恩恩爱爱,似乎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可是何乐却早就另有打算,只是暂时的故意不说,就想看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接受。当然有时他也会从宋文良身上看到彦少卿的影子,他们某些性格方面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有区别,比如说韩秀娘可比彦少卿的丑妻好看很多很多。
“侯爷说得哪里话,能救回秀娘,就是侯爷最大的报酬。文良此生已无憾事,只想好生守着秀娘,好补偿这些年的亏欠。”与秀娘在一起后,才知道韩秀娘那些年拒绝了很多达官显贵,以为他会回去找她。结果一年又一年盼,却盼来兵变。那晚她原本早已被那叛军糟蹋,只是因为发生军情那位叛军不得不临时出去应对,等他再回来时又刚好遇上何乐。
只能说世事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指挥,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又不会发生什么。
说起秀娘,何乐就会想起倩倩,只能说都是命!而他好多珍贵的第一次,都毁在这该死的误会上!
所以他只能尴尬的假意客套几句,尽快把话题扯开,毕竟人家娇妻的身子却被他提前看个精光,怎么说也有些对不住人家。
“有件事想向侯爷说明。除去安顿司空先生的小院外,在这方还有一处相邻的院落,原是御史家的私宅,或可安顿那些女眷。因为相邻而建,只需打通即可。”
“嗯,你来安排就好,银子的事与账房说,不需要请示我。另外我将去前线,临安依旧不太平,你不会外家功,记得外出时带上虎贲军。”何乐嘱咐完,想到与青莲教的战事很快也会要展开,突然觉得和平似乎是遥远的事情。
宋文良很无奈他这个甩手掌柜,但也知道他事太多,这点小事哪有精力管。其实那处小院并不小,比起侯府来也只小一进院落。只是现在由侯府出面收,价钱只折成小院的价而已。如此下来,司空行他们住在侯府的右侧,而新收下的小院在左侧,如是整个十方巷的右边宅院基本就是侯府的。
安排完杂事,何乐刚走出府门,就遇到陆十二跪在门口。
“你这是?”何乐不知他又唱的哪一出。
“在下想入军中,最好是虎贲军中。”陆十二头垂得很低,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何乐奇怪的将他强行扶起来,这才看到他一脸的泪痕。
“如果你不说明原因,我又怎么好安排。”虽然猜到可能发生的事,但究竟如何还是要他说出来才行。
“倩倩说她现在无心其他,只想尽余生之力解救天下苦命的女子……”陆十二说完时,又忍不住流下眼泪。
何乐听着真想给他一巴掌,怎么就这点出息啊!其实倩倩并没有拒绝他,只是需要时间去消化何乐带给她的影响力。这个时间里,他也可以用真心来感化她,毕竟在她心里也是有地位的。可谁知道他却选择自暴自弃,说得好听想去军中,其实不过是找个体面的方式结束生命。
“你不觉得她准备做的事很有意义吗?”何乐也很无奈,他已经尽量避免引起误会,可敏感性陆十二依然能察觉。
“是,是很有意义,可那与我无关啊!”陆十二悲愤的说。曾经他有多憧憬过未来,现在就有多绝望。
“怎么可能无关?那么大的事,她们几个女子怎么可能完成。你以为是在青莲教的领地,所有旧的传统已经被打破。这里是大周朝境内,这里的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你让她们几个女子怎么做才能改变大家的观念?”何乐也是气不过,却不想他的话刚好被几个路过的女子听到,如是她们就静静的站在院墙内,听着何乐关于未来的理解。
“青莲教那些人是完全割裂正统,将自己的一套理论强行塞给百姓。而在临安城里,她们只能用自己的行动去感化百姓,日积月累让百姓认同她们所做的一切。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你以为真的能与你无关吗?是的,现在军中也很需要人,更需要有能力的人。但不需要想死的人,我们不要死士,那样的人除了孤勇一无是处。我只要有谋略有勇气的战士,而你现在远远不够资格。”
“再说你现在的职责本就应该以保护她们为主,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你们去做,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们去解救。你却跑来想着进军队,想着去死。那我当初又何必带着你去磐城。我带着你还有所有人,是因为觉得你们都很聪明,在未来一定会为这天下、为这时代做点有益的事,所以才拼了命也要一个不少的带回来。”
“你自己想好吧!我还有事去,等我回来你再找我谈。记住,你欠我的,还有你承诺过的话。我一直记着,但不会催你,是在给你机会。”
陆十二低下头来,知道他说的没错,只是现在听不进去。他已经被感情搅乱思绪。但有点何乐没说错,她们的力量还很薄弱,只要陪在她们身边他还是有机会。
何乐是真没注意到她们也在附近,所以训完陆十二就离开,他还急着去丞相府中。此前只在宫中与栗源见过面,还没来得及交流。此时袁义承将军在前线备战,就只剩栗源可以与他说些近况。
陆十二等何乐离开才慢慢站起来,他知道有些事必须向何乐说明了,那件事实在关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