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城府如此之深。”李忌终于开口,竟是十分好听的中低音,略带沙沙的磁声。再配上他那张稍加收拾,便可以迷死人的中年帅大叔形象,其实不用作奸犯科,也会有无数大家闺秀愿意对他投怀送抱。可偏偏他却喜欢用mí • hún散,更是喜欢用强的手段,可以算是个超级心理扭曲的色中狂魔。
“不敢不敢,与阁下愿意扮作女子相比,实在是差很远。”对于能找到李忌,何乐还是有些小兴奋。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秘密,近的就有为何要帮叛军杀谍子和探子,远的自然是燕风山庄血案。只是现在还不急,要想抓住他还有难度,堪离境巅峰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生擒的。
“哼!牙尖嘴利有何用!”李忌往后略退,这才站在地上。
何乐并没有急着追,而是在警惕着对方的攻击。从双方的交手就能看,李忌的经验丰富,而且他是个舍得的高手。双方实力悬殊不大时,舍得的人更容易获胜。以前何乐就是因为舍得,所以才能几次险胜实力强于他的人。
现在李忌也懂得取舍,他就变得很可怕。从开始被树枝所伤,到现在被割伤,其实他都没有受到致命伤。现在的割伤看起来严重,但修行者很容易就止住血。至于此前的树枝伤,那时何乐纯粹在试探,所以只是看起来严重,但远比割伤轻微。
如今再看,就能知道一切都是场精心布置的局。对方猜到他会来东田,更猜到他会找地匦局的人接头,所以专门在这处有金属小屋的房间里等他。整个陷阱有双层,一层自然是金属小屋,另一层自然是李忌本人。想来他是准备在何乐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来个突然袭击。
可他也没想到何乐竟然看出来,更是抢先一步将他击伤。此刻的李忌真想问问何乐,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何乐开始时确实被骗到,还真以为伤到无辜的人。不过他这么铁血的人,也不会有太多内疚,所以不久就将他给忽略掉,而是专心对付起那名男子。
真正让他起疑心的是,男子命在旦夕,分明已经怕得要死,却始终不敢开口求饶。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比死更让他害怕的事。可何乐已经仔细检查过附近百米范围,肯定没有藏人。他确实想不通为何会如此。
就在何乐将要放弃怀疑时,突然发现男子在控制将要崩溃的心态,更是在控制自己不乱看。那是藏着大秘密的人才会有的表情,而这里除去木制床之下藏有机关,还能有什么秘密?
所以何乐基本能肯定,那名几乎被忽略不计的女子,恐怕不简单。
很多时候,看起来复杂的事,多注重细节便能看出破绽。只是多数人被纷繁的表相所迷惑,最终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何乐并非多么聪明的人,他只是注重细节,哪怕是旁枝末节也不放过。
“以我的医术,想来还是能救下两位。只要你们配合,我保证到时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何乐站在原地,他察觉到弓箭兵在往这边赶,远处的步兵也显出身来,更远处的骑兵也在加速。
李忌嘲弄的表情看向何乐,毕竟这里是他的主场,虽然受伤,但他有的是办法离开。而何乐等不得,再不走他将被万军包围,只要除掉何乐,临安朝廷也就失去大半声势。
“哦,你以为我会陷在万军之中。但你有想过没,如果此时虎贲军突然发起进攻,这些人还敢来围困我吗?”何乐从怀中抽出令箭,那是种加强的令箭,发出后能飞到非常高的高度。
要知现在叛军还没完全准备好,吴定远此前将兵力重新部属,是为了防止兮州兵生乱。因为考虑临安朝廷也还没准备好,所以吴定远才大胆的拆分重新组合兵力。原本是好事,但也导致不敢立刻开始进攻,更怕马上受到攻击。
作为吴定远找来的修行援军,李忌对于姚常禥的生死并无太多在意,他不过是配合那盘更大的棋局。姚常禥现在还不能死,必须要让临安朝廷的声势弱下来,最好是他们斗得两败俱伤。
“你想知道什么?”李忌犹豫后不得不出言拖住何乐。只要今晚虎贲军不进攻,他们就能安排防御。毕竟仓促间被虎贲军突然袭击,很可能会乱掉阵脚。
“我想知道的事很多,这里也不是聊天的地方。所以你要是想拖时间,我可不会奉陪。机会不是经常有,你的人也马上就快要死,所以你最好立刻做出决定。”何乐知道他想拖延时间。他如果是一个人自然不怕,问题是现在还要带上二赖子,所以他必须逼着李忌表态。
“如果你想知道燕风山庄的事,我就直接告诉你,燕双玲正是载在我手上。可那也是半推半就,要不是她想让我入赘燕风山庄,我又年轻气盛,才不会失手重伤她。”李忌的话极其无耻。何乐自然不会相信,尽管以李忌的容貌,也存在可能性。
“如果你觉得可以随意污蔑一个死去的可怜女子,那你就错了。你这一生恶贯满盈,就是去死也赎不清你的罪!”何乐是真的气愤,这样的人渣能活这么多年,实在是老天无眼。不仅是燕双玲,还有很多被他害过的女子。在他嘴里说出来竟成了半推半就。
这个时代的女子绝没有半推半就的品性,她们都是知廉耻,懂礼数的人。怎么也不可能随意跟一个男子半推半就苟且,更不可能事后提出入赘。显然这是李忌随口瞎编的故事,纯粹是在拖延时间,好让兵马将何乐围困住。
“我干嘛要骗你。你以为凭我的长相,需要去用手段对付那样的女子?”李忌说话间还故意摇来摇去,任由那货色晃动,以彰显他特别有本钱做这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