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市价,这支狡蜥角在临安城值千银,但此间商家收购时则只会出到五银,经常交易的或能到十银。
“公子幸是不知,这狡蜥角在平谷城出不起价,如留到临安才值大价钱。所以……”尹掌柜也很为难,每笔进出的银两都要有账目,而这位何公子又没有更好的证明,他也不敢擅自作主。
“我也知,无妨的,只因急着去青竹县公务,实在耽搁不起。”何乐当然知道亏,但他也没指着一只狡蜥角发财,所以也就无所谓多少。
“如此……”尹掌柜再次拿起狡蜥角,确认没有造假后才下定决心。
“那本店就代为收着,如何公子办完事要取回,也是可以的。”尹掌柜还是留有余地,期间他也可以向本家求证。
“行,就这样吧!”何乐知道对方给的价钱不会太低,也好过被外面的奸商坑。
掌柜也不急着给银两,而是张罗送上一桌饭菜,这是生意人的模式,不会有谁吝啬一桌简单的饭菜。生意人最在意的是人脉,哪怕是江湖骗子来他们也不会明着得罪。
何乐本意是拿到银两就走,毕竟那里还负着案子,也不知有没有传到这边来。但银两没到手,他也不好提。席间尹掌柜又与何乐盘桓几句,相谈渐趋融洽,这时何乐怀里的小东西受到食物的诱惑,探出头来。
因为比较放松,何乐完全忘了怀里还藏着小东西。此前他也想将小东西放在客栈,但总是不放心。
尹掌柜开始还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待他认真再看时,马上容颜大变。
“这……这可是翼蛟啊!”
“哦!尹大叔认识?”何乐赶忙将怀中的小东西拿出来,托在手中。
“啊!纯白的翼蛟!”尹掌柜站起来,凑到近前细看。纯白的翼蛟他还是头次见,只在传说中曾出现。正常的翼蛟大多是草绿色,便于它们隐藏在树冠和树丛里。而白色的翼蛟在出生时就会被自己的母兽杀死,鲜少有幸存。何乐手中这只已有几个月大,看来是极其幸运才让他遇上。再说翼蛟最稀罕的是,它能长到五米,完全成年后可以载着成年人飞上天空翱翔。
只是目前整个大周朝也只有武道第一人玄天观的道无涯有一只被驯化的成年翼蛟,如果不是道无涯为当世第一高手,恐怕早就让人抢去。为何有此便利却少有人驯化,原因很简单,翼蛟个性极端,成年体被捕获后马上会绝食而死。小的翼蛟则根本养不活,它们出生后必须先舔食母体身上的涎才能存活。
据说道无涯是因为救下一只濒死的母兽,母兽为感恩将刚出生的翼蛟送给他。而道无涯偶尔会乘翼蛟出行,是为江湖一大奇景。
何乐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个小家伙还有如此神奇的作用,不过他可没想过要乘它飞行。
“那它小时候主要吃什么?”
“大的翼蛟主要是吃小动物,小的翼蛟则是吃母翼蛟反刍的食物。怎么,你没给它喂过食吗?”
被尹掌柜问得不好意思,何乐才吞吞吐吐的说起喂过的食物。尹掌柜也只能感叹小东西的命大,既没被母兽弄死,也没被何乐喂死。就是太可怜,估计到现在也没吃过饱的。
“何公子,我可要说句,翼蛟可是十分珍贵的,尤其是这种又小又不怕人的幼兽。所以在人前可千万不要轻易显露,否则恐会招来杀身之祸。”尹掌柜正色道,别说别人,就是他自己也眼热,如果不是基本确定何乐是真与曹老爷有交情,他都想下黑手。
“是,多谢尹大叔提醒,小可知道了!”何乐也确实是后怕,这时也想通为何土著会花血本抓他,恐怕也是那时露出小东西,才招惹来土著设伏。
“唉……”尹掌柜突然叹息一声,自个喝杯闷酒。
“我要有女儿,就送给你,总觉得你啊将来会不简单!”尹掌柜也算阅人无数,凭他与何乐交谈可以看出他本性很正,再加上他的运势如此好,很难说他将来不会有大成就。
何乐已经有点怕听到这句,此前曹老爷也说过,现在尹掌柜也说,敢情他就是当女婿的料。所以他也不接话,端起酒怀装作喝酒,其实滴酒未沾。
宾主把酒言欢后,何乐拿着一袋碎银和两张银票回到客栈。知道如何喂小东西,何乐开始考虑该如何实施才好。让他嚼过生肉再吐出来喂小东西,实在是有点难以做到。找别的肉食动物反刍给小东西,又很难操作,而且还有无法预知的风险。他考虑再三,想出一个法子可以试试。反正小东西也被他喂过几天,中途还吸收一颗内丹,想来也没那么容易饿死。
他让小二给拿来一斤生肉,然后将肉捣成肉糜,中间拌上他自己的唾液,放上一段时间后再拿来喂小东西。果然有效果,小东西比之前要喜欢吃,且吃完还会在他身上蹭,显然是很开心的表现。
试验成功后何乐也很开心,尤其是想到小东西以后能长到那么大,光想想就兴奋。
“再过几天,我让人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何乐想到木子青,就微笑起来。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在青竹县等他,会不会担心他,会不会做什么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