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认识这块牌子,那就应该知道我所说不假。”何乐掏出一块从曹家人那要来的腰牌,只有曹家核心成员才能使用。因为他想到此行还有几处关卡,所以事先有准备。
“江夏曹家。那你究竟是谁的亲信?”那武官并没有轻易相信他的话。
“我是谁的亲信不重要,我忠于临安城内的皇上才重要!”何乐微笑起来,只是他的眼中并没有笑意。
那武官抬起手来,却不是下令进攻,而是阻止属下放冷箭。
“我们已到灵官渡三日,却没有任何人接应,所以我不确定你究竟想做什么?”武官这话说得极其幽怨,他们奉召勤王,结果因为是水军竟然没人理睬。要不是他们看不惯叛军的做法,尤其是让出兮州,他们早就投去叛军。
“怎么可能?”何乐惊讶的将感知放出三里,竟然沿岸只有零星的岗哨,难道是临安危急!想到这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临安,就算他知道若临安危急,他去也只能延缓片刻。
“他们说前方在筹备战事,没时间安排水军的事项,让我们就地待命。”那武官的心情可以说是极度委屈,他们当然也能陆战,虽然只有一百多艘战船,但也有五千多训练有素的士兵。这些年作为云苍州水军,驻扎在云苍州与兮州交界处,也曾多次与渗透的青莲水匪作战。要说战绩,到目前依旧保持全胜。只是因为杀敌数量不多,他又不喜欢虚报,所以并没有引起朝廷重视。
“原来是这样。你可着人持这块牌子去江夏州找曹家,他们自会提供给你们部分粮草。现在青莲匪人已经组建起水军,更是招来李剑常,随时可能东来进犯各州。所以你们就地驻防即可。”何乐让他们拿着曹家的牌子,又在牌子上用指力刻下一个何字。
那名武官接过牌子,稍加思考便知道眼前是何人。
“原来是侯爷!”吓得他赶紧跪下行礼。
何乐也不阻拦,必要时的威严比一贯的仁厚有用。他需要各级军队令行禁止,更需要所有的士兵服从。
“以后有事可直接找我。朝廷现在同样急需水军,你现在不必参与平叛,而且要尽快返回驻地整备好水军。目前青莲匪人动向不明,有你们守住水路我们才能安心平叛。”环顾四周,何乐看到无数双好奇又谨慎的眼睛,那里面臣服的不多。毕竟他这一船之上貌美女子居多,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个能办实事的侯爷。
“谢侯爷,在下定当遵从。”那武官再叩首。
“现在条件受限,很多事不便说,待我回到临安,自会着人安排后续事项。现你先随我入蓟州,我正好要将一物托付于你。”何乐刚好在考虑小船的处置,随意丢弃当然不行,但让他拉着小船回临安又不现实。现在有水军,或许可以让他们暂为保存,等以后有时间再考虑。
“喏!”
云苍州水军有如心怀壮志的隐士,偏居于非战略要地的云苍,尽管勤勤恳恳操练却始终不被朝廷看重,但能立于乱世不忘军人的职责。
何乐暂时还不了解他们,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录,他们沉在朝廷的记忆深处。就算是栗源这样的能臣,也选择性的将他们遗忘。其实在大周朝境内,还有很多他们这样的士兵,忠诚于职责而不是利益。可往往这样的性格,多半不会讨喜,只能在四处碰壁中消沉。
稍事安顿好船队,何乐便领着一艘中型战船进入蓟州水道。蓟州复杂的水道让何乐也是记忆深刻,已是第三次路过,他依然记不住线路。只能是凭着记忆大概往前行。
“侯爷,要不我来领航吧!”跟在后方的战船上,那名武官扯着嗓子喊。
因为这已是何乐第二次将船开进死水湾,每次后面的战船都很明智的没有跟随。小船上的众人听到后面的喊话,一个个憋着才没笑出声。毕竟现在已是大周境内,总得给侯爷一点面子。
“好,你来。”何乐只得无奈的认输。原本以为自己能记住水道,谁知走着走着就迷糊了方向。蓟州的水道实在太繁杂,果然不愧为兵部刻意留下的救命通道。
不过何乐并没有让战船走前面,而是将那名武官接到小船上,顺便他也想看看这名武官的见识。
“你说你叫程宏甲,是建祯十一年入的云苍水营,为何这么多年还是个八品的陪副尉?”何乐闲着没事,如是故意试试这人的脾性。
“是,已有十二年。入职时只是个小兵,能有今天已是皇恩。”程宏甲并不为意,只是平淡的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是我?”
“侯爷您的名声现在已经传遍军中,很多热血男儿都在摩拳擦掌想跟着侯爷干,我虽是身在穷乡僻壤,但也耳闻侯爷的事迹。如今朝堂之上能与侯爷相匹配的人可没有,就是放眼天下,恐怕也是少之又少。不说别的,我到现在都没明白这船是如何前进的,想来还能更快。再看材质,更是让我开眼。”程宏甲到也爽快,将他知道的事说出来。
如今的大周军队中,关于何乐的传闻同样两极分化,也有说他极端好色的。但有一点都很认同,那就是认为他够铁血,敢打敢拼,是个真正的将才。至于好色,在这个年代,好色根本就不是问题,尤其是在军中。只有那些个假仁假义的文官,才会一边养着娇妻美妾,一边口诛笔伐着谁谁谁好色之徒。
所以那些心中仍有热血的男儿,此时都在想着如何才能投到他的麾下,尤其是那虎贲军中。据说在侯爷带领下,能生撕羯人黄金骑兵。
“原来这样。可惜你是水军,水军有水军的职责,而且今后你的职责重大。现在朝廷奇缺水军,而青莲匪人的水军已经成规模,此时对上很难有胜算。所以你们得尽快扩大规模,不知你是否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