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锦芸雀后,何乐转头看着这个养尊处优的老头,还真是一幅脑满肠肥的模样。
到现在他还不愿意承认已经输得彻底,也是够顽固的。不过他今天来并不是要把他怎样,很简单的原因,他是陈贵妃陈碧珍的父亲,而陈碧珍现在可算是他的师母。如此算下来他可是比陈有富矮二辈,想想也觉得郁闷啊!
何乐摸着刑天刀的刀柄,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一刀劈了他。
“我是来找你儿子,然后知会你一声,先生的婚宴在明天,去时记得穿好点。先生虽是续弦,但也不会辱没你女儿。还有,这天已变,以后就在这院子里逛逛,出门容易发生意外。先生的心肠比较软,可先生周围的人都是硬心肠。”何乐说完走到陈有富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还细心的帮他拿掉在发髻上爬的小蜘蛛,随手弹飞。
陈有富满脸涨得通红,他就是想摆谱,他就是放不下曾经的权势。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能成为国公爷!
可他不敢对这位新晋侯爷说什么,他甚至知道何乐是那种一言不合就会拿刀子劈人的狠人。可那又怎样,他知道何乐不敢杀他,就算是兴庆帝也不能。除非他外孙武安帝彻底失败,那时才是他们家族的死期。他还在赌,不到最后不会放弃。
可他想不到兴庆帝也不含糊,竟直接将陈贵妃赐婚给栗源,这样就算是武安帝回来,他们陈家也不可能再有原先的声势。
很多时候政局如棋局,破局只需要一着妙手。兴庆帝一时兴起的妙手,既是将栗源捆紧在他的战船上,更是将陈家彻底与武安帝割裂开,同时实打实的恶心到身为陈贵妃儿子的武安帝。简直就是在隔空对武安帝说:我现在抓不到你,但我可以把你娘嫁给别人!
就连何乐也不得不佩服兴庆帝的智商,虽说不免下作,但就政治而言却是极高明的做法。文雅而又不失风度,伤人至深,却又颜面干净。
“吾儿……吾儿……吾儿没参与……”陈有富挣扎着想要辩解,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何乐回头对他一笑,陈雪凌会没有参与,说出去鬼都不信。临安城里就连三岁小孩也知道陈雪凌与二皇子干过哪些荒唐龌龊事,他俩可算是临安城双毒也不为过,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罢了。
为何何乐他们得胜后会有那些多人出来欢迎,正是因为多数百姓早已恨透陈家,更是恨透武安帝。他们舅侄俩真可谓狼狈为奸,在临安城中把坏事做绝。
陈有富被何乐的笑容吓到,跌坐在椅子上。到这时他开始相信临安城中的传言,说何乐其实是降世魔王,每天以吃人为生,所以他才会那么嗜杀。
何乐还不知道他已有新的传言,他只是在完成既定任务,有些人不能留,有些人得尽快解决。若是要做恶人,那就由他来做。他不需要好人牌匾,他也不是临安城的拯救者,至少现在不是。
陈雪凌被虎贲军从女人堆找出来的,不是他到此时还贪享淫乐,而是他以为躲在女人堆就不会被找出来。这个人还真是个人才,除去玩女人,再没有能让他高兴的事。此前与二皇子整天就是花天酒地,比起建隆帝毫不逊色。在他的私宅中便豢养有上百名女子,平日里只能穿极少衣物,方便他随时行淫乐。而所有女子有花钱买来的,也有抢来的,更有人送的,全住在几间大通房里,久而久之羞耻心早已磨光。也有无法忍受的,便会在饱受折磨后杀死扔掉。
当虎贲军冲进大通房时还真是大开眼戒,这些个军爷们最多也就在勾栏之地见过风骚的娘皮。而这里可全都是姿色上佳的女子,且一个个穿得极尽清凉,真真正正是衣不遮体。最关键的还是虎贲军闯进来时,她们没有表现出半点羞耻心,平常女子该有的遮掩动作都没有。
虎贲军中最不争气的要属肖重勋,竟然还真的就流出鼻血,整个脸赤红赤红。
何乐要不是上次见过韩秀娘,此时恐怕也不会比肖重勋强多少。要不是有几个大老爷们镇住混乱的场子,可能还真不好收拾。
何乐也是强自镇定的看着一个个莺莺燕燕被驱赶着来到院落,那里有虎贲军拿来的布匹,她们就被布简单的包裹着。最后陈雪凌才从脂粉堆中显露出来,虎贲军去拿人时他更是没出息的尿到裤裆里。
何乐原本想上去说点什么,不过看到他的怂样,决定什么也不说。这样的人就适合拉到阵前祭旗,其余的也没什么用。
“侯爷,侯爷饶命啊!我有大秘密,大秘密!”陈雪凌一眼认出何乐,有如抓住救命草,拼命喊着,那嗓音有如杀猪般。
何乐已准备离开,还有最后一个最重要的人要处理,处理完他就该去叛军大本营。
“就站在那,不用跪。”何乐嫌弃的看着他,对于这种世家子他没半点好感。
陈雪凌还是跪下来,然后在地上蹭过来,隔着何乐允许的距离才极神秘的样子说:“能不能单独说?”
何乐稍稍犹豫,到不是怕他如何,就是怕被耍。就他这样的浪荡子,可能知道的秘密实在有限,就怕是会浪费时间。
“去里面说。”何乐最终还是同意,毕竟陈雪凌接触过武安帝太多秘辛,万一真的是什么大秘密,还是有价值的。
陈雪凌面露喜色,爬起来跟在何乐身后。
“说吧。”何乐进到里面房间,满鼻子闻到的尽是脂粉味。
陈雪凌清清嗓子,这才作出极神秘的样子压低声音说:“我知道锦司处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