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和气,大家和气。是我的错,没事了,没事了!”没想到黄金贵竟来说好话,似乎也认了被骗去的金条,大概对他来说不过是些累赘物。
那船工反而更来气,控制着木筏在水中转圈,似乎是想将何乐赶下去。
吕剑棠也很恨何乐收了钱不办事,这是坏江湖规矩的事。就算是申屠静萱也不敢只收钱不办事,否则会没人敢找她办事。可何乐真要出事,他也不想,毕竟他也是收了钱的人。
“算了,都听我一句,先过了河再说。”吕剑棠毕竟是江湖人,说话时站起来份量也不同。
“你算老几?”不想船工突然厉声喝问到。
“我他妈是……算了当我没说……”吕剑棠硬生生将后半句咽回去,因为船工自怀中拿出一柄环形刀。那是江湖人称为荆轮刀的冷门兵器,会用的很少,又会在水上的就更少。所以只要见到这个件兵器基本就可以知道是谁,巡江鳄佘天宝。他的实力有外家功九品,离十品还差一点点,但在水中他的实力不弱于十品。
而吕剑棠只有七品的实力,还是很勉强的七品,与佘天宝的实力差太远。尤其是在水上,佘天宝很轻松就能解决掉他的小命。
“别别,这里有块上等玉佩,这位爷收下好了,在一条船上不容易,和气的好。”黄金贵从怀中摸出一块上等凝脂玉送到佘天宝手中,一脸的恳求。
佘天宝眼见那块凝脂玉后也是一阵眼热,那可是最顶级的凝脂玉,据说拿在手中会有温度。在临安的大卖行能卖到千金以上,而且是有价无市。
“哼,要不是这位公子息事,我今天就让你去喂王八!”佘天宝收好玉佩,这才操纵木筏追上大船。
黄金贵到这时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做,身上的值钱物就都已经成了别人怀中的物品,想起他爹说的江湖险恶,看来还真是如此。不过此行回去他也有得与朋友间吹嘘,毕竟都是凶神恶煞的江湖人。只要看到那个中年汉子见到船工拿出那个圆圈就吓怂,就知道这个船工肯定不简单。想想这些都是替他未来的妻子做事,他就会兴奋得想发抖,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就是刺激。
“下去后给自己买副好的棺材,那边的价高。”何乐到这时才从怀中拿出一根金条放在黄金贵手中,随后便不再多言。
刚刚还被兴奋冲昏头脑的黄金贵吓得一哆嗦,差点将仅剩的金条抖落到河里。
何乐所幸闭上眼,感受着近几里外的情况。这次他可不是独自前往北地,而是带着螭狕一起来的。只是此时螭狕与他隔着近五里地,正奔跑在澄河的水面上,从它欢快的模样可以看出它对水有种莫名的喜欢。何乐的刑天刀还有蛇蛟软甲都牢固绑在螭狕的身上,由它送往北地。
要不是这样安排,此前他被剥去衣服时就得穿帮,也是齐怀北的心思细腻才得以想到。何乐又注意着另外五艘木筏上的人,其实所有木筏上的船工都是常年在澄河一带横行的水匪,被申屠家收编后往来澄河两岸。算是从商贩变成集团公司员工,无论是待遇还是安稳都提高好几倍。
这些人的本性还在,刚刚那佘天宝就是看到何乐赚到金条眼热,想找个借口夺金罢了。所以何乐才会还一根金条给他,并不是真的让他买棺材,而是留着保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带太多宝物会要命,但一点不带同样要命。
拿着最后一根金条,黄金贵似乎明白过来,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再看身周,一个个有如饿狼般贪婪的表情,这些人要不是在船上在众人眼皮底下,早就将他剥个精光,看他还藏了多少宝物。
他们去北地可不是做慈善的,而是去发财的。如果去北地有风险,那为何不直接干掉眼前人发笔现财。这就是何乐向他们展示的机会,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还带着满身的金器。
“各位,今次的考核来了,谁能拿到这六枚绣球,谁就能进安澜城。别说不会游泳,机会均等。”申屠静萱突然从大船上走出来,手里拿着六个内里用猪尿泡,外面裹着绣布的绣球出来。等她说完就将给身旁的随从,那名随从力气很大,接过球后一个个奋力扔出去。
大概有三十多个人,只有六个名额,而且还要在水里抢。何乐此时怀中揣着金条,有点哭笑不得。问题是他没有拿黄金也不敢放开手脚抢啊,申屠静萱身边的那些人对他可是一直表示怀疑。
吕剑棠嘴角轻笑,心里不免嘲弄何乐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然后就跳入水中。
另外五艘船上的人也先后入水,能进安澜城就是发财的机会,只要不太傻都能捞到几百金。曾经有个小伙在安澜城带出来三幅字画和一柄上古铁剑,据说被人以三千金收走,那个小伙现在已在临安城过上富人生活。
造富运动从来是最刺激人心的活动,尤其是拼一下就能富几代的事,更是让大家乐些不疲。
何乐坐在船头,与黄金贵待在一起。
“要不我帮你守着黄金,你下去试试?”黄金贵试着与何乐套近乎的说。
何乐这下觉得好玩的看向黄金贵,这个人实在太有趣,比他见过的很多人都有趣。有趣到有时很难看出他究竟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真的天真,还是真的蠢。
“我讹来你的金条,你不恨我?”
“有什么好恨的,江湖人不都是这样吗?凭本事讹来的,不用还。”黄金贵陪着笑脸说。
“其实你这样的性格,她是不会喜欢的。”何乐忍不住告诉他真相,主要是收了这么多钱,还没把位置让给他,所以告诉他一点真相。
“知道啊,我愿意。不然我这样的生活太没意思了。”黄金贵见他愿意搭理自己,马上来了兴趣。不然大家紧紧张张的多没趣。
“所以你并不在乎那些?”何乐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