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何乐脑中问它时,眼神也变得凶神恶煞。
“不怕,因为我只能和你交流,不然你以为那个大胖子为何要找敛兽师?”羽冠白眉一句话便让自己安全。
何乐这时也松开手,至少不掐得那么紧。
“那你和他究竟怎么回事?还有与你有关的预言。这件事不说清,那位大娘谁也拦不住。”何乐看那边角逐进入白热化的程度,很快便将分出胜负。当然钱大娘负的可能性更大,毕竟此时他已经放开羽冠白眉,那唐三斩便不用焦虑。
“他喜欢上我,因为我们这一族的特殊能力。但我不想将他当成宿主,我在等一位女子,那才是注定要来的宿主。所以我一直在敷衍他,谁知他却因此成痴。我也不免同情他,但人和异兽之间……决无可能!”
实际上羽冠白眉说之前,何乐也有所猜测,甚至也猜到边缘。因为历史上此类特殊的事例还很多,唐三斩并不是唯一,当然结果都不太好。因为羽冠白眉说得没错,人与异兽之间真的决无可能。
“明白了!这事我可以帮你转达。那你什么时候能等到?”
“不用等了,我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今日之后我会离开九原,此后百年世间不会再出现我。”羽冠白眉明确的说完,便回到唐三斩的头上,略作盘旋后突然张开身体,使得全身扁平如布带,向着天飞去。
何乐见它离开,心里难免会生出杀心。毕竟这东西知道他太多秘密,但同时也告诉他很多秘密。至于唐三斩,竟然奋力挥出一招元炁三重盾,将钱大娘击得退后好几步,然后借机想去抓住羽冠白眉,可惜此时的羽冠白眉有如得了仙法,竟是不断的往上冲,眨眼之间已经有百米高度,然后有如飞箭般朝着南方冲去。
那刻何乐突然大惊,几乎就要显出实力全速去追。但在此时却有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不要怕,你我都是预言的一部分,现在你改变了预言,那我也试着去改变预言,总归不会害你就是。”
那自然是羽冠白眉在他脑中留下的话,此时说出来,显然它知道何乐可能会起杀心。要知它正在找女子作为宿主,而在南边,可是有很多位女子与他关联。只是现在,正如羽冠白眉所说,他们不过是生命长河里的鱼,尽管自己努力的游,仍然逃不过被大流裹胁的命运。现在试着改变,哪怕会有生命危险,也比不改变的好。
“你对它做了什么!”唐三斩想不到找来的敛兽师竟让羽冠白眉走了,那边的钱大娘更是要找他拼命。那刻,他有种将一切都毁灭的想法。
“你不是它命中注定的宿主,如果再强留它在这里,它会即刻死去。你就没发现它已经很虚弱了吗!”何乐几乎是吼的,仿佛他真的很气愤。
唐三斩也愣住,那刻他的灵魂也似被抽走。
“你怎么能放它走!你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人吗!”钱大娘艰难的走过来,唐三斩拼死一搏下,她也已经受到内伤。
“它不是羽冠白眉,它是羽冠白眉的仿体,白间丝冠蛟。你看它最后走的时候就能知道,它是在找宿主,但他不适合作为宿主。所以它现在去往南方,应该是发现适合的宿主了。”何乐瞎扯着,只要钱大娘不找他拼命就行。
至于白间丝冠蛟,还真有,也确实有几分像羽冠白眉。但白间丝冠蛟却可以飞,因为它们长有侧翼,类似翼蛟。只是此前羽冠白眉走的时候可没有侧翼,这点钱大娘还是能分辨。
“你瞎说,当我分不清这两样东西吗!”
“滚!”唐三斩已经接受了何乐的说法,他确实感觉到近段时间羽冠白眉非常虚弱,所以他才会越来越担心。但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因为羽冠白眉的天赋能让人产生由内而外的愉悦感,因此特别容易让人沉迷。现在羽冠白眉已经离开,他这辈子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愉悦感。就如同xī • dú者被突然失去所有毒品来源,其心境可想而知。
何乐没兴趣去安抚他,所以拉着乾达罕他们离开,至于钱大娘,又多看了一眼翠花楼残骸后,也跟在何乐他们身后离开。今天的遭遇,让她的境界也大受影响,她会需要做很多天的善事才能恢复。
“远离那个任先生,不要问为什么,不管他拿什么给你尝,也不要接。”何乐在半道等到她,才小声的提醒。因为他知道钱大娘是真的好人,就是不会转弯,所以他不希望钱大娘也被骆衍借机吸走境界。
“你究竟是谁?”钱大娘感觉到何乐的实力,知道不是自己所能对付,如是明白过他是假借身份在北地活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同样爱这片土地,爱这片土地上的黎民百姓。”何乐直视着她的眼睛,为最后策动她做好铺垫。
“我只是想让大家活下去,和你不同。你会害死很多人,会有很多人因你而死。实际上你是坏的,虽然再往后一点看你有可能是对的。”钱大娘明白过来,但她不会去告密,同样源自她必须遵循善行的原则。
“总得去做。这些人只是没做大恶,其实他们一直在做小恶,一直在不停的啃食着我们。就算你将眼睛蒙上,也不得不面对。就如今天他们能轻易杀死一个人,杀不杀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你觉得这样的世界,有意义吗?”
“不要说了。今天我很累,什么也不知道。你还是住在你的马车上,我知道那对你没有影响。我要去休息了,希望永远不会再见到你。”钱大娘以她特殊的视线,看到何乐身处在一片血色的海洋中,那里就连巨浪也是血浆组成的。她不知道他还要杀多少人,才能形成这样的幻像。所以她明智的不接近何乐,但也不与他为敌。
“好,你会有好报,我坚信。”何乐也不勉强,人总是需要过程去适应变革。尤其是在九原城里,这里的人适应了某种伪善的氛围,以为只需要做个顺民就能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