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大汉来自临安,远远的见过几次何乐。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认出何乐的身手以及那残忍的性子。那是一种足以让与之为敌的敌人,仅仅只听到名字就能颤抖的恐怖个性。尤其是还知道他曾经过秦十三秦爷的调教后,那种恐惧感就会更加的明确。
“侯爷饶命,在下只不过是奉他人之命行事。在下这种小角色不值得侯爷您亲自出手。”这名大汉是要不是动弹不得,必然要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他知道落在何乐手上的后果会有多么的凄惨,所以此刻只要条件允许,他一定会拼命的求饶,也不觉得过分。
反而是何乐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出自己,原本还在想是不是不要做得过于血腥。毕竟这些马车夫们最终还是会要回归到马车夫的营生当中去,尽管他们可能有参军的意愿。但马车夫同样在整个战争态势当中,也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并不是说非得全民皆兵,即便是需要士兵,那也是需要有有经过专门训练的士兵。大周朝廷还没有窘迫到需要放开标准随意拉人头,来扩充士兵的程度。战争毕竟是由专职的士兵来承担的战事,但现在这些马车夫们已经承受过多的血腥,很可能会在他们内心深处打开地狱的大门,并且何乐最终也没有那个余力去替他们关上。
现在既然匪徒们能够很快认出自己,那何乐自然乐得没有必要去继续实行太过血腥的手段。否则让那些马车夫们见识够足以扭曲人性的行为之后,恐怕会难以接受回归到平常的生活当中去。
所以当这名汉子向他求饶时,何乐立刻将他放下来,然后等待他说出更多的信息。
那名汉子终于得以挣脱那无穷力的束缚后,立刻跪在地上大声的说着感谢的话。何乐不耐烦的看着他,平静的说到:“你如果再不说重点,我就让他们来问!”
“我说,我说!小的是霸刀盟的堂主,此次过来是奉霸刀盟的指令,专司在绉兰原上骚扰行动。那命令说必须确保南来北往的商客们不敢继续从绉兰原上经过。据我所知,霸刀盟已经投靠青莲教。这一次我们前来,也是为了配合青莲教的行动。”
这名汉子说出来的话,与何乐的猜测大致相同,由此也证明青莲教的匪徒们并没有坐以待毙,反而是在积极的准备着应战。
“你们霸刀门现在在哪里?有多少人?你们的那位盟主实力如何?”
何乐现在对于霸刀盟的资料其实也有所掌握,但此刻依然多问一句。
“我们原来的盟主是个九品的刀客,但在半个月前被一位外来的十品刀客打败。从那之后,新来的刀客成为我们的新盟主。新盟主来了之后还为我们引荐了青莲教,让我们成为青莲教在定州的分部。这一次出来,也是青莲教的人通过新来的盟主发布的命令。并且所有商队的往来动向,也是由他们在进行传递和分辨。似乎他们对于大周朝往来的所有商队动向都非常清楚,看起来他们能够随时掌握商队的行踪。今天也是他们告诉我们,会有一只运送贵重绸缎的商队从蓟州出发,将要经过绉兰原,让我们前来劫杀。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他们有人分布在绉兰原两端大道上的落脚处。若朝廷要想尽快解决扰乱商队的问题,最好是对这些要道附近进行摸排。否则的话,即便是灭掉霸刀盟,也还是会有其他的门派前来骚扰,很难根除匪患。”
这一名汉子明知道落在何乐的手中会很难有好结果,所以他也是尽可能的尽自己所知告诉何乐,以此方法企求换来微乎其微的生存机会。
何乐听完他的话,倒也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大实话,不过他也没想到这霸刀盟的盟主竟这么快就已经改弦更张。不过想起来当初在安澜城里遇到的那位不靠谱的盟主,现在想来被人换掉那也属于正常的情况。
否则的话,任由那位不靠谱的盟主继续掌控霸刀盟,倒也确实可能将整个帮派给作没了!而现在投靠青莲教,倒也算是乱世当中安身立命的一种策略。毕竟在乱世当中,若没有真正的实力,又集聚起一群乌合之众,那简直就是在玩命。
也唯有投靠到大树底下,才能够更好的活下去。
当然,对此何乐也不会就轻易饶过他们,反而会更加坚定要将他们斩草除根。至于这个能够全盘托出的汉子,何乐也是笑了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同时在何乐的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泽,此后这名汉子便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便会忘掉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姓甚名谁。从此他将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一个就连他自己是谁也不知道的人。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就看他自己的抉择了。
因为他所有的过往都已经成为白纸,唯一留下的是他对于外家功的理解和体能。也就是说,他依然保持着接近四品的外家功实力,在这个时代只要不去招惹那些大魔头,倒基本上能够自保。自此之后,只要他的本心向善,便可以获得新生。如果他非要继续作恶,到时将性命丢在哪个地方,那也是很难说的事情。
最起码何乐对他做到了真正的仁至义尽,至于其他的人,何乐伸手一挥之间,便直接将他们所有人全部扔到裂缝之下。那些马车夫们眼看着何乐在挥手之间,就将三十多名土匪扔进旁边裂缝,可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
那些个马车夫不仅仅暗暗咋舌,更是庆幸自己是何乐的属下,而不是与何乐为敌的对手。否则,只要一个照面他们就得魂归故里。
何乐将这些土匪们扔进裂缝下,自然有着他的考虑。他扔完这些人之后,便立刻回到车厢旁,通知何颍还有八臂赤岩,与他同时跳下那裂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