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实际上我们的理解都错了。力量并不是这样理解的。如果我们理解成从一端到另一端击打的过程,那么实际上我们始终都只能够发挥出这只手掌所能发出的力量极限。”彦少卿甚至提高了声音来阐述。
“但是那个屠夫,他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可是他却越到后期越无法控制自己对力量的掌控,以至有时候他能够一蹬脚踩出个十几米深的深坑来。可他自己却并不能完全理解这一下之所以会产生如此巨大威力的原因所在。但是我在那天夜里之后,就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力量并不是从一端到另一端形成的结果,力量其实从一端到另一端之间是会发生变化的,这个过程与速度还有击打的点,以及在这中间自身性质的改变都有着莫大关系。”
“尤其是速度,当速度被加快到最快的程度时,原本我这一巴掌能造成的力量便会被增加几十,几百,甚至更高的倍数。这是在以前无人探究过的领域,我在那天无意当中却触碰到了。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幸运,总之对我这样的一个人而言,确实一不小心就踏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彦少卿说到这里时似乎是自嘲,但更多的是种小小的得意,毕竟他达到了一个外家功者所能达到的极限之上。能超十品已经很难得,他却明显进入了更高的境界,还没有被标注的境界。
“但是也有一点非常可惜,无论外家功多么的强,都无法与修行者相比。你看修行者一旦进入归元境,进入太虚境,尤其是太虚境之后,整个人的身体都会发生巨大变化。在此之前的那些残缺,或是病痛,都会在太虚境之后完全彻底的修复。进入太虚境之后,就相当于一次重生。可我却永远也没有那样的机会,无论我能在外家功上领悟多高的境界。”
彦少卿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何颍倾诉,或者单纯的只是在诉苦。
何颍听着他的这些倾诉,没有参与,只是默默的听着。她明白这可能正是彦少卿的内心独白,他或许真的曾经经历过常人难以理解的困苦。但实际上,在这个世界如他这般困苦的人大有人在,并非他一个。
可能因为彦少卿确实是一个奇才,所以像他这么聪明的人自然不会甘于如此的平凡。因此他才会去那么用力的挣扎,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当然他也确实做到了,正如同他现在的成就那么高。或许没有人能够再如他这样,从一个极其低下卑贱的低端,小心的爬到如今显赫的位置上。此时的他甚至可以说已经做到了文武双全的程度。
但是有一点却着实让何颍喜欢不起来。因为他这样的人,就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个例。他所有的出发点,都是在以他个人为中心。无论是此前与燕双玲成婚,然后借助他们家的那些资源,一步步朝上攀爬。却又在必要的时候,或许是在必要的时候,再将那些人全部出卖掉。而在后来,他尽管拥有强大的外家功实力,却从来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更不要说借助手中的力量去帮助别人,去救助别人。
他的个性与何乐的个性刚好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何乐是有了能力之后,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去向上攀爬,而是忧国忧民。实际上何乐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收复北地打下基础。
他愿意去帮助兴庆帝,那是因为兴庆帝也有同样的意愿,所以他才会那么努力的去奋斗,去搏命。从而换来兴庆帝对他的赏识,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可以说他们两个人虽然都达到了同样的境界,但他们两个人却是怀着不同的目的,走了不同的道路。这也是何乐更加容易让人喜欢的原因,因为他就像是一个阳光面。而彦少卿则是一个阴暗面,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满足自身的私利出发。
自然何颍不会去说出来,而是默默的听着,最多附和几句。却不会真正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至少在她的心中,她是不喜欢彦少卿的,而且越了解越不喜欢。
“严大人的领悟非常特别,感觉很奇妙,甚至并不弱于我。我感觉恐怕彦大人施展全力的话,可能我都不是彦大人的对手。”何颍在此点上倒并没有谦虚,而是她真的察觉出来。
这彦少卿始终都是遮遮掩掩的,哪怕是在虐杀河东双煞的时候,也依然还有保留,并没有尽全力。
“何姑娘谦虚了,修行者肯定会比外家功强大太多,这一点毋庸置疑。”彦少卿否认了何颍的判断,并没有按照她的思路去走,而是断然的切断了这种可能的猜想。
何颖也明智的没有再去深究,她明白这件事情还不到深究的时候。现在他们主要的是解决好与摩伽陀人合作的问题,至于其他,那就要等到她哥哥回来以后再说。现在的话,更多还是以合作为主。
也就在他们交谈之间,乾达罕也终于从那间小屋内走了出来。他直接走到何颍面前,稍作沉思之后这才说道:“我族头人决定举族迁往乐冶城,将在那里与虎贲军混编成一个大的军团,共同作战!”
听到这个消息何颍倒并不意外,而彦少卿则是明显的相当失望。很显然他此行的任务以失败告终了,完全没有达到建祯帝想要的目标。
彦少卿也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说服那些摩伽陀人,即便是在何颍参与的情况下,也依然如此。尽管他也明白,这些摩伽陀人的顾虑所在。但他也没想到,即便是在向神灵祈求之后,也依然是这样的结果。不免会让彦少卿都会忍不住在想,难道说那些神明看到了什么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吗?
他不确定,只知道此刻当他向未来看去的时候,未来已经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已经开始变得让人无法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