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文储还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人,他也在第一时间里意识到了危机,所以他才能够如此迅速的发布最为必要的命令。
那名外家功已经达到九品的侍卫,也在得到命令后的第一时间里从腰间摸出信号箭,便想着要扔出去。
但在场的所有人却感觉到眼前一花,等到他们再定眼一看时才察觉到,那名已经达到九品外家功实力的侍卫此刻居然在转眼间就成了一具没有脑袋的残肢。而他的身躯还站在原地足足有一息的时间,才直挺挺的倒下去,鲜血更是飞溅到营帐的顶上。而他的脑袋,确实是脖颈处被人用一种极度野蛮的手段给打断的。
可以说这是一种极其蛮横残暴的手段,并且相当的血腥。对于在场的几人而言,却有着出乎意料的震慑作用。毕竟刚刚被人秒杀的对象,是他们几人当中实力最强的一位。可即便是如此,也仍然没能躲过彦少卿的随手一击,便直接归了冥王府邸。
对于他们这些刀头舔血的人而言,如此猝不及防又血腥的结局,着实让他们感觉到恐惧。他们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因此他们也无法接受此刻的情况,一个个挤缩在一起,哪怕已经将刀拔出来,却也禁不住的哆哆嗦嗦起来。
文禇仍然坐在将军椅上,他不是不害怕,而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再说他也明白,此刻唯有坐在这张将军椅上就还有一线生机。毕竟他对于自己这张将军椅内暗藏的机关还是很有信心和把握的。
哪怕现在为止,文禇同样也没有看清彦少卿是如何出手的。可毕竟当初制作这把将军椅的时候,就已经必须达到能对付外家功十品以上的高手。而此刻场中余下几名亲卫兵们最多也就只有八品的实力,虽然有人数上的优势,可实力达不到对抗要求却是不争的事实。
但坐在原地没动的彦少卿,却换上一种更加轻蔑的表情看着余下六人。此刻他并没有说话,更像是以一种戏虐的心态看着知道害怕的几人。似乎他并不急着处决他们,而是希望给他们一点点时间去害怕,这样反而更能够激发起他的兴奋情绪。
“燕风山庄的那些人也是被你所杀对不对?”在这一刻文禇意识到了眼前的彦少卿大概才是他真实的模样。以往他们都被彦少卿所装出来的假象所迷惑。
“不,你错了,燕风山庄的血案真不是我做的。”此刻彦少卿反而又恢复了一丝理性,很是认真地回答对方。因为那件案子真不是他做的,他自然没有必要去承认。
当然此刻也不是文禇要去与他争论这些事情的时候,而是此刻他们所面临的是生死困局。但文禇真就是一个见过大风浪的人,只见他甚至不用思考,立刻直接就选择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还请彦大人饶过在下,这件事情确实是在下的过错,只求大人饶在下不死,在下愿意为大人做任何事情!”
见到文禇都跪下来求饶了,他的那些亲信侍卫们自己也立刻有样学样的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毕竟他们也不蠢,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狠,什么时候必须能放得下面子。
彦少卿哪里想到他们这些人会转变得如此之快,按理来说这些人应该还可以再试着拼一下,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也还没有展示出完全的实力,并没将他们逼到必死的局面。
所以他站起来朝这些人走过去,边走边说:“你们不是很强吗?不是还准备当那个惩奸侯的吗!不是还打了我的传令官几耳光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又要求饶了?”
文禇依然还在那里拼命的磕着头,没有敢去搭彦少卿的话。似乎他也明白此刻若是敢再啰嗦一句,自己的小命可能就会不保了,因此他根本就不敢啰嗦。
但实际上此刻彦少卿虽然言语当中极尽讽刺,但他的表情,他的面容却始终有如万年寒冰那般的冷静清澈。唯有那些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此刻的彦少卿才是最可怕的。
但文禇此刻只顾着磕头,根本不敢抬头看彦少卿一眼。因此他也没有注意到,此刻彦少卿脸上那种特殊的表情。
就在彦少卿走到离文禇他们不到三个身位的距离时,那文禇突然在磕头之间猛的往后一仰,双手反过来分别扣在那张将军大椅的两个把手上。随即在将军大椅的方向就有无数声噗噗噗的空气爆破声传来。而此时在文禇身后那些只顾着磕头求饶的亲信侍卫们却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更想不到文禇此时居然还想着要拼死一搏。
可让人意外的是,在彦少卿身前却闪过一道影子,紧接着就看到一根短小的棍子悬浮在彦少卿前方。此刻在那根短棍上已经附着有无数的牛毛细针,那就是将军大椅内所暗藏的‘暴雨千针’。
这些针是由特殊的陨铁所打造而成,不仅细如牛毛,而且还极坚韧。最重要的,此针的材质为陨铁,无论存放多少年也不会有任何的锈蚀。因此它们可以装在机关内上百年的时间也不会因锈蚀而卡壳仍然可以精确的发***。加之这些牛毛细针还在剧毒物中侵蚀过很长时间,因此只要被这些牛毛细针刺破肌肤,就能让伤者毙命当场。
要知道这机关一次射出的牛毛细针足有上千根,哪怕是外家功十品强者在此,也绝躲避的可能。此机关可算文禇最大的依仗,也是他能安心待在中军大营的原因。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装出磕头求饶的模样,以麻痹彦少卿的防备。毕竟以他的聪明,自然明白彦少卿在动手杀掉他的亲卫兵时,他们双方之间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他们二者间除了你死我活,不可能还有其他可能。
文禇并不傻,他自然知道到了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