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引发宋文良轻笑的这条短情报当中,那名佣人只写着他们家的看家狗连着三个晚上都在同一时间里叫过几声。他还特意出门查看过,可是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所以这名佣人怀疑,是他们家的少奶奶又在勾引男人了。
要知宋文良今天可是抄了不少与偷情有关的小道消息,因此他对于这一类的事件已经积攒了不少的笑点,直到他被这名佣人的下意识推论给彻底撩拨到。其实他到现在,至少已经知道在临安城内有不少人家的小媳妇,在这个混乱的时期里并不安分。虽然宋文良不清楚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紧张时期,出现这种群体偷情的现象,但他还是依实记录下来。并不会因为是写偷情,就略过去。
何颍看了一下他记下的这条情报,感觉脑中对这个许家似乎有些熟悉。于是她拿过这张传递来的字条仔细看了看,然后对叶子丫头说:“帮我把那个城防图找来,我要看看。”
那张城防图还是当初袁老爷子让人专门绘制的,只不过里面的那些内容已经是两个月前的。这段时间临安城内的很多布局早已发生了小变化,因此现在的这张城防图并不能够如实的反映出临安城内的真实布局。但有总比没有要好,至少能看过大概的情况。
拿着叶子丫头找来的城防地图,何颍开始极认真的在上面仔仔细细的查找着印象中的许家。还好这户富户许家是三年前才落户在临安城内的,此后就一直没有变动过住址,因此何颍总算能从那一堆细如蝇文的小字当中找出许家的准确住址。
当何颍确认自己看到许家的确切位置后,她也是立刻脸色大变,大喊一声不好,便扔下在座的三人,独自冲了出去。但是她却并没有冲出侯爵府,反而是往内院跑去。
此刻侯爵府的内院正处在一片寂静当中,而在这片寂静之中,正有一个孤独的灵魂在那里发呆。
它是豆包,它已经四岁了。按照翼蛟的年龄和生长阶段,它仍然还处在幼体阶段。但现在的豆包早已有两个人那么高大,当它展开双翼时,能够让整个院落刮起一场飓风。
其实它很想飞出去,很想去找它的爸爸,它的妈妈。可是他们都不让它出去,觉得它还不够强大,所以才让它留在临安城,留在侯爵府内。可它却觉得离开了他们之后,它都没有了成长的意愿。所以它现在每天每日都只是蹲在水塘边,整天的发呆。除了有人送来吃的食物时,它才会稍微动一下。
可今天它却感觉到了一丝异动,等它再抬头看时便发觉,何颍已经从外面冲了进来,冲到它面前,只说了一句:“你带着我,赶快飞!”
豆包那不是太聪明的大脑,一时之间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要知道它此时离成为异兽还有一段小小的距离。唯有达到异兽的级别后,它的智慧才能突飞猛进,到那时它才会有质的飞跃。就好比普通人与修行者之间的差距,只有达到之后它们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启智。
“飞,飞起来,把我带到那个方向去!现在只有你做得到,否则就晚了!”何颍用手指着一个方向,尽量耐心的告诉豆包。
豆包再度仰起头看了那个方向一眼,随即它便张开了它的大嘴,发出一声冲天的长啸,紧接着它便张开双翼。这一次豆包张开双翼时,何颍才注意到在这夜幕降临之期,豆包的双翼上竟然流动着有如那星辰般的流光。只不过此刻何颍来不及赞叹,便直接趴在豆包的身上。
而豆包也随即开始扇动它的双翼,自院落当中腾空而起,朝着何颍所指的方向飞去。夜晚的凉风划过它的身体,它能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
以往何乐都让它尽可能的别飞出侯爵府范围,因此每一次它都无法飞得如此这般的畅快。但是现在,因为它爸妈都不在,它只需要依照何颍的指示去做就可以。因此它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向着远方飞去,尽情的扇动着它那健硕的双翼。
而此刻的何颍,并没有心情去欣赏临安城的夜景,更没有心情去领会作为一个无法飞行的人,飞在空中时的那种感受。因为她在计算着地形,更是担心自己的猜测成真,若是那样的紧要事,一旦处理不好的话对于他们这一方的影响必将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要知道在此之前栗源丞相就算是舍弃性命,也将有用的力量保存下来。可如果这时候不能很好的应对的话,那有可能会给他们这一方造成重大损失。并且等她哥哥回来后,也会极其难过和自责的。
所以此刻的何颍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此时趴在豆包的背上,一边想着那些凶险的事,一边试着用意识与豆包进行交流,同时还在脑中回忆着那张城防图所标示出来的位置,以及她记忆当中那个隐蔽之处。
临安城很大,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要想横穿整个临安城的话,大概需要用三个时辰的时间才能穿过。而何乐他们这种修行者,至少也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才行。毕竟临安城内那些房屋也是鳞次栉比紧挨着,相互依靠建造在一起。尤其是平民区的建筑,很少有大的空地。
除非是在城南这边才会因为那些大户人家的缘故,而留出大片空地给他们建造庭院楼舍。但即便是有大户人家的庭院,他们也不可能从这些他们庭院上穿行。因此即便是修行者以最快的速度,包括何乐的瞬移,那也需要一刻钟以上的时间才能够横穿整个临安城。
可此时何颍却能骑着豆包,他们可以仅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到达她想去的那处偏僻之处。
也就在何颍寻找着目标时,突然感觉到意识当中传来一个有些陌生和稚嫩的声音。那种声音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意识。随着几次尝试之后何颍也明白,那个声音是在问她快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