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唐家人还是蔡家人,都没有shā • rén的理由。偏偏这名身份不明的修行者却突然就去做了,而且看起来他似乎还很满意自己的手段,甚至在离开前还搜刮走商人们身上所有的银票和财物。
那一刻何乐对这名修行者是刮目相看。作为修行者,因为特殊的身份而在无形中远高于普通人,所具的气度也往往会使得他们在人群中卓尔不群。但是这名修行者竟然毫无理由的shā • rén,更是在shā • rén之后搜刮死者的财物,与那些凶残的盗匪又有何区别?
但何乐没有动,此前他便没法救人。因为他确实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根本就没想到修行者会突然去shā • rén劫财。现在他不动,是因为他还要办重要的事,等他办完事,自然会去为那些死者讨个公道。
同时那一刻何乐也明白过来,一个人的好坏与他的能力强弱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一个人的好坏只与这个人的本身有关系。而他所具有的能力,只会增加他做好事或做坏事的难度系数。
就比如眼前的那位修行者,他可以轻松的shā • rén越货,而且不被人察觉。所有的人只知道他曾出来透气,然后又回到马车里。
唯有在何乐的感知中,才能感知到他刚刚杀了七八个人,还盗抢来对方的财物。
相信任何人都不会去怀疑,一名修行者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在被杀的商人们并没有做任何恶,仅仅只是讨论一些背逆羯人的话题。其实此类话题在大周朝的遗民中非常普遍,很多大周朝的家族或朋友聚会时,或多或少都会谈及到。尤其是在私密的环境,更会谈的比较多,甚至有可能比这更加叛逆。
谁会想到修行者竟会在师出无名的情况下,将那些商人全部给杀掉。此刻的何乐可不仅仅是对他刮目相看,更是已经心生杀意。这样的修行者留着也是祸害,尤其是对连火社更是如此。从他出手的方式来看,此人肯定还会继续出手shā • rén,那是基于某种特定习惯下的行为。
尽管何乐还不知道修行者的身份背景,但从对方快速shā • rén的方式可以看出,此人绝非普通修行者,恐怕还身背着其他命案。
何乐暂时还不会对他出手,因为还有计划要执行。何乐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毁掉那具殑尸,不能再拖延,一旦延误导致殑尸入得上京后,可能在他还没有动手之前,唐千眷便已经将殑尸解封。
等那名修行者回去后,何乐便悄悄的快速潜行到唐千眷的马车之下。此刻唐千眷已经躺在马车上休息,何乐的到来并没有惊醒她,反而在何乐施展元炁后,她便陷入深度昏睡中。
何乐之所以让她昏睡,是要为此后的行动做安排。因为他考虑到唐千眷手中肯定有与殑尸相关的物品,他需要在彻底毁掉殑尸同时,也将唐千眷手里的相关物品清理干净。如此一来才能确保唐千眷即便是留在上京城里,也无法在上京城里作恶。
否则他今天毁掉这具殑尸,很难保证唐千眷他们不会再在上京城里制作出另外一具殑尸。同时殑尸也是需要解封才行,何乐怀疑唐千眷身上留有相关物品。为确保摧毁计划万无一失,他还得仔细搜索一遍才行。
其实唐千眷此次前往上京城,身外并没有带任何物品,只是孤身一人混在舞伎当中。加之她又是一个不爱装扮的女子,因此身上的物件也是极尽简单。
何乐此刻也顾不得避嫌,将唐千眷浑身上下搜索一遍。经他搜索之后,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物品。此时毕竟还是秋季,还未到寒冷的隆冬时节,因此唐千眷身上穿着的也不算太过厚实。
不得已的情况下,何乐为确保没有遗漏,只能又仔细的检查一遍。哪怕是违背作为正人君子的原则,他也会去做。因为他曾在地匦局训练谍子的话中听来这样一句:在外执行任务的谍子,切记不能有妇人之仁和迂腐的行为。因为你的一言一行,背后所涉及到的是无数人的生命安危。
何乐非常认同这句话,更是认同这样的思想。因此当他在做事的时候,会确保自己不因为妇人之仁或者迂腐的思想而产生错误的决定。就好比现在,他会逼着自己仔细检查唐千眷的贴身物品,确保不会因为自己的迂腐而遗漏掉重要的物品。
事实也证明,他的这一次怀疑极其正确。因为当他解开唐千眷的衣服时,马上就发现她贴身的肚兜与正常的肚兜是有区别的。因为她的肚兜上写满文字,并且那种字还是用特殊的颜料所写,不会因为汗水而模糊掉。何乐借着手掌心豆丁大小的光亮,将那些文字仔细看过一遍。等他看完便立刻知道写的是一段咒文,一种有着特殊作用的咒文。
此刻摆在何乐面前的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将肚兜彻底毁掉,另一种则是将肚兜上面的文字改掉几个,好让整段咒文失去作用。
当无数种可能在何乐的脑中快速运转后,他果断的选择修改文字。以他现在的能力和条件,去添加几笔的可能性不大,但他能够借用元炁将那些文字的某些笔划抹掉。
所以他从咒文中挑选出几个适合改的文字,小心的用元炁抹掉几笔,使得其中七八个字的部分笔划消失,从而变成另外一个字。这样再诵读咒文时,会稍稍有些不通顺,但也能勉强诵读。
再次检查过后,何乐又将肚兜重新穿回唐千眷的身上。临走之前何乐又再仔细检查一遍整个马车的内部结构,确保没有暗格或隐藏的物件被遗漏,这才悄然离开。
接下来他便直接奔向存放那具殑尸所在的马车,首先他确认过殑尸仍在马车上,他这才钻到马车底下,将身体紧紧贴在马车的底板上。如此一来外面即便有人经过,也很难看到他贴在马车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