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不是发生了骚乱吗?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羯人的亲信冲进商行内大声质问。他到现在仍然不相信蔡家的管家敢欺骗他,因此他仍然以为是这些人过清闲日子过疯了,刚刚发生过骚乱又能立刻睡着。
“骚乱,什么骚乱?大人饶命啊!咱这小店一直是太太平平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地方?”掌柜不停的磕头求饶,甚至将额头都磕破了,血都已经流到下颌处。
羯人亲信听罢,却是上前给了他一脚。这一脚狠狠的踢在掌柜胸膛上,使得这名谨慎小心一辈子的掌柜当即捂着胸口,痛得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缩成一团,却是只剩下进气,没有出气的模样。
“这里没有发生骚乱吗?你还敢骗我,我就弄死你!”接下来这名羯人亲信又转而用他那不太标准的大周朝话去威胁小二。这名小二早已被他凶残模样吓得连连后退,但也还是只能摇有着头,因为他们这里确实不曾发生过骚乱。
就在此刻,从门外冲进来几名黑衣人。这些黑衣人行动迅速,目光凶狠。进来之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而是直接扑向这名羯人亲信。也不等他反映过来,这些黑衣人便已经有如饿狼般扑到他身上,张嘴就咬。
其中一名黑衣人直接咬在这名羯人亲信的脖子上,使得他当即痛得奋力挣扎。但是这些冲进来的黑衣人实在太过迅速,又有多人配合,并且行事之际又狠又辣。几息之间完全没给他半点反抗的机会,仅仅只不过三息的功夫,他便已经彻底倒在地上,只剩下身体不停的无意识抽搐着。
那名小二当即被如此血腥的场景吓得不敢出声,只能拼命捂紧自己的嘴。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惊恐的情景,他从未见过人犹如野兽般对另一个人进行啃咬。而且这些人是真的将这名羯人亲信的肉给咬下来,吞食到肚子里。仅仅只过了十息的时间,这名羯人亲信身上流出的血便淌得商行内一地。
此时这名羯人的模样极其惊骇,因为他的两个眼珠子已经被那些黑衣人活生生的挖出来吃掉,耳朵也被黑衣人直接啃掉,嘴唇更是被直接撕扯下来,只剩下血淋淋的牙床露在外面。他脖子上也仅剩下一点骨骼连接着,四肢则被几位黑衣人用极其野蛮的手段扭曲成诡异的模样。
当那几名黑衣人再度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全部都是满脸的血污。他们这些人盯着倒在地上即将死去的掌柜,还有吓得不敢出声的小二看了一眼之后,便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从他们出现到的消失,整个过程不过一刻钟左右。而这名原本还嚣张跋扈的羯人亲信就已经失去了血肉,也失去了性命。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以一种极度惊骇的方式被人活生生啃咬致死。
小二足足愣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吓得跌跌撞撞的从商行内跑出来,然后用他那混沌不清的声音喊着:shā • rén了!
一直到又过了一刻钟,才有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跑到商行内看了一眼。当他看到那惊恐的一幕时,同样也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很快蔡家的三兄弟便匆匆忙忙领着一众随从赶过来,同时他们又用了一点时间才辨认出这是大统领家的亲信,于是便找人前去向大统领通报这里突发的事件。
等到大统领阿布达达领着一众随从赶到时,又费了不少的时间才将整个事情了解清楚。据蔡家的大管家说,这名亲信曾来蔡家府上,口言要让蔡家三兄弟替他准备几样贵重物品,说是有急用。结果当时蔡家三兄弟都不在府中,所以管家就代自家主人做了个主,让他来此商行自己挑合适的物件,到时他家主人自会前去交付银两。
可没想到的是,这名亲信却在商行里却与一名陌生人起了冲突。此后这名陌生人带来的随从竟将这名亲信活生生的给当场咬死。
虽说阿布达达对于蔡家这方说辞并不完全相信,可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其中的破绽。更何况按照他的理解,蔡家三兄弟也没有理由要去这么做。因为在羯人当中懂得大周朝话的人很多,不仅仅只有他的这名亲信。其他羯人也都能或多或少说一点大周朝话。因此杀掉他手下一个亲信,对于整个安澜城内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益处。
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这名亲信平日里确实有点小贪,偶尔敲诈一下蔡家三兄弟的事情也常有发生。哪怕今天他有事吩咐下,他也确实能做得出来借此又敲一笔。如此想来,他也就稍稍相信了几分。
“你们马上将全城封锁起来,一定要把那几个人找出,必须把他们找出来!还有我原本是让他找你们前来我府上,要安排调拨物资的事情。现在既然你们都在,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圣皇已经起驾南征,现大军已奔赴澄河沿线。找到机会他们就会大军南下。现在我命令你们将所有的物资全部备齐,我将亲自护送往澄河前线慰军。”
阿布达达此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明辨亲信身死之事中间的疑点,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办,就是此时他更需要蔡家三兄弟替他把物质调拨的事办好。因为这么多年来,这些琐碎之事他全部都交由蔡家三兄弟操持。
此刻就算是让阿布达达本人去摆弄这些事,他也是无从着手。很多物资他根本不知道储备在哪里,又有多少数量。以往之时他都是大手一挥,蔡家三兄弟就会办得妥妥当当。虽然他也有学着大周朝人那样子,让人做好一本账册。
可是做那账册之人也是大周朝人,因为羯人在文明发展的过程中存在一个最大的问题没能解决,那就是他们发展到现在也没有文字。尽管此前兀木术有过创造羯人文字,用于记述羯人文明的想法。但因为他们实在缺乏相关的人才,因此始终没能将此想法付诸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