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当这些羽林卫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黑衣人时,他们这些人别说是去抗争,就是拿起武器去对阵也会脚脖子发软。
所以当黑衣人进攻的时候,真正顶在第一线的不到四成。这个结果令得徐子松自己也是无言以对,毕竟这些都是他带的兵。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顶住,他们不可能让我们活着离开!”徐子松把问题看得很透彻,他知道靖南侯已经准备杀开一条血路直接冲进去。因此就算这些羽林卫想投降想逃跑都可能没有机会。既然如此,他们还不如拼一把。只可惜大多数的人并不一定能够想明白。
当然徐子松的这番话,还是让一部分人选择了留下来拼死抵抗。真正选择逃跑的还是没有,当然缩在后面出更不出力的也还是会有那么几个。
只是黑衣人的来势太过于凶猛,他们这些人是长年累月在北地那种极端残酷的环境下拼杀出来。对他们而言人性早就已经抛弃了,唯有活下去才是他们唯一需要遵循的原则。而且那些年在北地,他们杀自己人也是杀了太多,此刻让他们再来杀一些羽林卫简直就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所以他们双方之间刚一交上手,就已经有好几名羽林卫被黑衣人所格杀。这些黑衣人一个个手持着各类奇形怪状的兵刃,大多都是一些相对冷门的外门兵器,很少有规规矩矩的常见刀剑之类。这是因为他们身处北地,而羯人是绝对严禁大周朝人随身携带长刀长剑之类的兵器。
所以他们这些黑衣人为了能在北地生存下去,而强迫自己改变了很多习惯。开始用起一些民间比较少见的趁手冷门兵器。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斧头、菜刀,甚至还有一名壮汉手持一面铁器仿制的砧板。
那些个羽林卫刚一与他们照面,就会被这种沉重的铁砧板拍得脑浆迸裂。以至于在交手了十来个回合后,在场的几百名羽林卫就被黑衣人往后逼退了十几步,直接退到城墙根下。
这时候就听到城墙上有人在那里大声呵斥:“是谁敢对羽林卫动手,你们不想活了吗?”
但回答问话的却是一支雕翎箭,直接将城楼上那唾骂之人的脖子给she个对穿。当然接下来从城楼上也立刻还以稀稀落落的箭矢。只不过这些零落的箭矢大多都不成气候,足可见平日里羽林卫的战斗力有多么的低下。
但是经此一闹,那留在城内的羽林卫便已经着人赶快往宫里通报。而这边徐子松也已经被一名手持长钓竿的黑衣人勾破了鼻孔,一时间脸上尽是血迹。他也只能是立刻退到后方,在简单包扎住鼻子上的伤口后,仍然还在那里咬牙坚持着。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后援马上就会来,他们只需要再多坚持一会儿即可。
可是让徐子松感到绝望的是,他的后援没到,但是靖南侯的后援却已经杀了过来。那些冲过来的众人,一个个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甚至还有人明显刚刚撕去大半商贩的外套,露出里面一身适合近战的黑色短装。
而且在这些人的身后,还源源不断的有人往这边狂奔。这些人一个个全部目露凶光,手持着奇奇怪怪的兵器,以凶悍无比的姿态杀奔过来。
到了此刻,徐子松也终于意识到他们这点人根本就顶不住靖南侯他们的进攻。而他们羽林卫的大统领,在此刻却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他们所谋划的那件大事情成没成?
总之他知道自己恐怕是看不到了,当然或许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看到。徐子松在犹豫片刻后,举起手中的刀喊道:“兄弟们放弃吧!”
那一刻,那些在拼死搏斗的羽林卫们内心是崩溃和愤怒的。毕竟让他们来拼命以换取一生荣华富贵的是徐子松,此刻让他们放弃的也同样是徐子松。这前后之间都是他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却让他们兄弟把命给拼没了。
“我日你个大爷的!”一名羽林卫正好站在徐子松面前,如今反手一刀,就将毫无准备的徐子松给劈断了脑袋。
那徐子松恐怕到最后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命丧在自家士兵的手上。可以说他的这条命送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事情往往就是如此的微妙奇特,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准确的猜到事情的结局。
正如同徐子松原本就是一个志大才疏的主,而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他却又首鼠两端,这才会彻底惹怒仍在拼死抵抗的羽林卫。因为他们会在想,你要软骨头一开始就软,你不能够到了此时再来说放弃。等到这时候再来说放弃,那些死掉的兄弟们又该怎么说?
只不过砍翻徐子松的这名羽林卫,却也转头选择了跪在地上,将手中的刀举过头顶,完全放弃了抵抗。
很快更多士兵学着这名羽林卫的放弃抵抗跪在地上,而那些黑衣人们倒也不至于完全杀红了眼。只要跪地的羽林卫,他们大多都会放过。只针对那些人还在拼死抵抗羽林卫进行合击绞杀。
而事实上,此刻往这边聚集的黑衣人足有近千。在他们的后方,仍然还有大量的黑衣人正在朝此处奔袭而来。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可能隐藏在市井之中。但在关键时刻,却能随着一声令下从隐藏之处狂奔出来。
这时候所彰显的,正是那个曾经让所有大周朝人闻之色变的锦司处其强大之处。其实想一想很多事也是让人唏嘘,因为在这场乱世世当中,原先的青莲教匪徒会在临安城设置近大几百名谍子,而锦司处也在临安城内设置了几千名谍子。
作为本土的情报机构,地匦局也同样在临安城内安插了几千名谍子。以至于在这个拥有近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当中,仅是各路人马在暗中安插的碟子数,恐怕就已经达到了近万的规模。
说起来有些可笑,但也有些可悲。这就是身处乱世之人所要面临的可怕而又极端的生存环境,几乎到了人人自危,大家不得不相互怀疑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