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忠在一旁睁大了眼睛。
李儒这人简直是绝了,自己当年曾经劝皇甫嵩南面称制,拥兵自重,顶多也就是看到了汉室倾颓,有末世之像,才出言建议。
但当时顶多就是割据一方,因为汉庭讨伐黄巾已经十分吃力,绝不可能再对皇甫嵩出手,估计皇甫嵩真要割据dú • lì,汉庭也顶多捏鼻子认了,将来天下大乱,再做打算。
自己顶多就是乱乱天下,而李儒这人,不仅乱天下,还连皇室血亲,一个个都不放过,似乎是杀权贵杀上瘾了,前脚才除掉何太后,后脚就要杀陈留王。
听到李儒的话,董卓想了想道:“恐没有理由赐死陈留王,若无故诛杀,百官与天下必然不服。”
李儒淡淡一笑:“何须理由,过几日之后,偶感风寒,陡然暴毙的事情而已。”
“原来如此。”
董卓点点头:“既然如此,这事就交给文优来处置吧。”
李儒正要答应,耳侧忽然有人说话。
“慢!”
董卓李儒看去,是阎忠。
二人一脸狐疑。
阎忠笑道:“说起来,我虽然为董公出谋划策多次,还进贡西域毒药,助董公杀死太皇太后与何太后,可我自己却从未用过这些毒药,深为遗憾。”
“哦?”
李儒笑了起来:“诚汉是要亲自动手?”
阎忠点点头:“不错,文优已经亲手杀过一位至尊何太后,我怎么能自甘落后呢?一人一个,这才公平嘛。”
“哈哈哈哈。”
董卓大笑道:“既是如此,那此事就交给诚汉来处置吧,一定要办得漂亮。”
“当然。”
阎忠微微一笑:“必然妥妥当当。”
“嗯。”
董卓吩咐了这事之后,就不再在意,而是又对李儒道:“文优,你看如今洛阳军队归心已否?”
李儒说道:“应该已经十有bā • jiǔ,但这并不意味着明公就已经安全。”
“如今满朝都在我的掌控之下,还有何人敢与我作对?”
董卓豪迈地问道。
李儒指了指西边,嘴里吐出了三个字:“皇甫嵩!”
皇甫嵩这个人对敌人狠辣,残酷无情。但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汉室忠臣。
不过他不是忠诚于皇帝,而是忠诚于汉室,跟荀彧有些类似。
所以皇帝是谁对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汉朝江山还在。
如果董卓想要颠覆汉室江山,那皇甫嵩就是一个重要的威胁,因为他手里还有五万最精锐的北军。
“嗯。”
董卓想起了自己当初与皇甫嵩的恩怨,深以为然道:“不错,皇甫嵩此獠凶悍,若与我为敌,确实不太好办,诚汉可有法教我?”
李儒献策道:“可召他回洛阳,若他回来,则立即杀之。若他不回来,则说他有异心,要西面称制,以天子诏令命令关中守军对他群起而攻,我们坐享渔人之利。”
“好,就这么办!”
董卓一拍桌子,赞同了李儒的计策。
几日之后,董卓愈发嚣张,竟然直接住进了皇宫之中,祸乱宫廷,肆意侮辱公主宫女。
李儒和阎忠吕布等人,也跟着他同样住进了皇宫里,为所欲为。
一时间,满朝文武敢怒不敢言,无人再敢出声。
而李儒则干起了老本行,做起天子近侍,不仅时常监视皇帝,还掌控了玉玺,利用皇帝诏书,对远在长安的皇甫嵩下令,召他回洛阳。
而另外一边,阎忠却捏着一瓶毒药,缓缓地走入了永巷之中。
他在执行两个任务。
一个是毒死刘协。
另外一个,是救出刘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