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府邸中,后院亭中。
一壶黍酒,二月桃李春风,院中鸟语花香,清爽怡人。
陈暮正在迎接一位特殊的老朋友。
阎忠。
在董卓死前,他早就请假卧病在家。
董卓死后,马不停蹄逃出了长安城,在几名军情司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华阴县。
二人相对席地而坐,互相含笑对视许久,才抑制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阎忠大笑道:“子归,今日之事,是否已如你所愿?”
陈暮含笑道:“意料之中的事尔。”
“董卓已死,你下一步的打算到底是什么?”
阎忠沉吟道:“莫非是想带兵入朝,拥戴天子,奉天子以讨不臣,最后......”
“最后什么?”
陈暮微笑道。
“禅让......”
阎忠的眼眸中闪烁过一丝精光。
陈暮出道以来,为自己的大哥谋划了多番利益。
如今刘备已是青州牧,坐拥一州之地,若能奉天子以讨不臣,先拿下冀州伪帝,如此有了天下最富饶的二州,则江山可定。
等多年之后,如果能够平定天下,法尧禅舜,刘备必然能够轻易能够坐上帝位。
到时候他们这些人,也就会变成从龙之臣,扶摇直上了。
陈暮却淡淡地说道:“你死心吧,我大哥这个人,你不了解。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恐怕他不会接受的。”
“为什么?”
阎忠不明白,问道:“刘玄德亦是汉室宗亲,为中山靖王之后,若能扶大厦之将倾,可谓继往开来,如光武世祖般之功绩,缘何不能继承皇位?”
陈暮笑了起来:“大哥这个人别的地方都好,唯独性格过于刚烈,且又宽仁忠厚,在意自己的名声。你说如果他到了那个位置,忽然学王莽篡位,哪怕他是汉朝宗室,天下人会怎么说?”
“天下人怎么说那是天下人的事情,更何况宗室继承皇位,有何不妥?先帝,还有恒帝,都是宗室诸侯子。甚至光武世祖,不也是长沙定王之苗裔?身份地位比之刘玄德,高不到哪里去,不照样夺得了江山,赢了天下?”
阎忠不以为然。
成大事者,怎么能拘泥于小节呢?
真到了那个位置,面对帝位诱惑,他就不信刘备不动心。
然而陈暮却知道,以他对刘备的了解,估计大概率是不会学曹丕篡位的。
原因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