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有点发懵,不解道:“这有什么用?”
“用处大着呢。”
陈暮回过头,看了眼隐藏在阴影里的侯栩,说道:“伯杼先生,你明白了吗?”
侯栩弯腰拱手道:“我明白了。”
“那就去做吧。”
“唯!”
“子义,你与先生一起去。”
“啊,又跑腿啊。”
“你现在是将军了,此事涉及军事,你当然要去。”
“能打仗吗?”
“能。”
“好,那我去。”
太史慈就跟着侯栩一起出了府邸。
八月初秋,在兴武元年这样全国性的干旱当中,冀州大地上似乎就连空气都是干燥的,城外大量的田地缺水,土地龟裂,无数百姓在青州军队的帮助下,从清河挖渠取水灌溉田地,勉强维持着粟田所需的最低水资源。
事实上从七月份开始,冀州各处的河流水量已经少了很多,虽然还未断流,也没有到冬季枯水季节那么夸张。
毕竟在全球未变暖,甚至东汉末年隐隐有小冰河期间的迹象,既冬天特别寒冷,夏天特别炎热。黄河发源地青藏高原夏天雪山融化,想要彻底断流或者进入枯水期不太现实。
可正因为天气过于炎热,导致除了大型河流以外,很多依靠地下水的小型河流出现了断流与枯水迹象,生活在小型河流附近的百姓遭了灾难,粮食减产,生活艰难。除了清河这样的中等河流还有水以外,冀州不少小河甚至干枯到已经彻底枯竭。
炽烈的阳光烘烤着大地,空间都似乎扭曲起来。在这样的烈阳之下,太史慈与侯栩率领着军情司的密探,奔出了城池,过了界桥,往甘陵的方向而去。
沿途除了广宗附近以外,往东去的平原之上,很多乡亭的百姓生活过得非常困难,已经有一些百姓因为这场旱灾开始背井离乡,往广宗或者东武城的方向,准备去投奔青州,因为青州早就发过传单,汉土之民,皆为华夏之根本,若艰难困顿之时,青州愿意接纳。
只是这部分毕竟只是少数,故土难离,哪怕刘备在冀州的名声相当不错,百姓也相信他的军队不会袭扰和攻击他们,但汉人只要有一丝生的希望,还没有到完全绝境的那一刻,就不会想着离开自己的家乡,往未知的方向而去。
二人带着司卫一路驰骋,晚间在野外休息时,太史慈好奇地向侯栩问询道:“伯杼先生,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司命为什么要放任张郃的军队劫掠百姓,而不阻止他们呢?”
侯栩笑了笑道:“其实也不能算劫掠,司命的说法严重了一些。应该说是征粮,若甘陵城中无粮,张郃必然会找城外乡野大族征收粮草,这样的例子在此时不胜枚举,又无关乎百姓,掀不起什么波浪。所以司命的意思,其实就是把性质变一下,改为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