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城内,陈暮也在召集诸将议事。
张郃在第五层,只把陈暮想在了第三层,结果没想到陈暮在大气层。
看张郃收缩兵力的动向,以及对他剩余粮草的猜测,陈暮就已经知道他要突围,怎么可能不早做准备?
所以几乎是在张郃走的同时,陈暮就已经调集了广宗兵马,只留三千人守城,带五千士兵直奔馆陶而来,剩余东武城、灵县、鄃县的兵马也在同时出发。
其实当时候陈暮肯定是不知道张郃具体要怎么选择的,但张郃有个问题就在于他是先领兵马去了贝丘,在贝丘驻扎一夜,再南下去兖州。
这个动向就彻底暴露了他的意图,要么是从贝丘东面打清渊,要么是从南面兖州借道大河故渎绕开清渊和馆陶二城。
因此陈暮南下清渊馆陶,不管张郃怎么选择,肯定都是要中计。
至于张郃会不会虚晃一枪,绕开防守森严的东西魏郡方向的道路,选择绕远路从安平国、到巨鹿郡,再到常山国、赵国,最后南下到魏军的西面。
陈暮觉得,除了那位五千年来的第一伟人敢这么干以外,张郃应该是没那么大胆子和魄力真的走一次千里大绕圈。
何况冀州平原上又不是蜿蜒曲折的贵州山林,张郃军的动向被斥候侦查得一清二楚,他就算是想学那位伟人的操作,也没有操作空间呀。
所以可以说,张郃的一切举动,都被陈暮算计得死死地。
唯一存在的误差,就只剩下袁绍那边腾出手来,会不会接应张郃的问题。
所以当张辽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陈暮毫不犹豫地笑道:“袁绍自顾不暇,哪来的精力还去管这张郃?”
“袁绍自顾不暇?”
众人一头雾水,如今在这里的有馆陶守将张辽,广宗守将太史慈以及军情司令史侯栩以及李波管承王丹等校尉偏将。
至于东武城的高顺,以及夏津那边的张飞,依旧还在赶来的路上,面对陈暮的自信,众人不解。
唯有侯栩和太史慈这两个兼职军情司职务的人接触到情报,却是相视一笑。
陈暮解释道:“袁绍初接任冀州,冀州内部派系盘根错节,形势极为复杂。虽然此时有我们青州幽州外敌在,可要想在短时间内统筹所有力量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在他平衡了各方势力之前,才能抽出手管那张郃。”
“不错。”
侯栩也点点头说道:“现在袁绍的主要精力是面对北面的二位使君,南面和东面除非危及到他魏郡的地步,不然绝不会管。主要也是没那精力管,光一个吕布,就够他头疼的。”
王芬确实给袁绍留下了一批庞大的遗产不假,可也留下了一批很大的历史遗留问题。比如冀州派系之争,新旧势力的更迭,乃至于吕布这个义子该怎么办?
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袁绍要想尽快解决这些麻烦是不可能的事情。特别还是在有外部压力的情况下,就只能暂时先妥协,慢慢再处理。
毕竟现在冀州目前的主要矛盾也在于新老势力的交替,袁绍本身是党人出身,那么他自己就打上了老旧那一派党人的印记。
可麾下却有大批新的依附者,像许攸审配辛评郭图逢纪等,还有颜良文丑等,他们要想上位,老一批的旧派就得让出位置,新兴贵族和旧势力的明暗交锋,就是袁绍目前最头疼的事。
除此之外,还有个听调不听宣的吕布。吕布虽然听从了王芬临终前的调令,兵进荡阴,与河内郡的关羽部遥遥对峙,但跟历史上一样,袁绍根本就不信任吕布,吕布也没有效忠袁绍的意思,导致二人的关系目前有些紧张。
不过总体来说,虽然小问题不断,可在青州幽州联军步步紧逼之下,内部矛盾暂时并没有爆发,毕竟大家也都知道,在外敌入侵的时候内斗是一种自寻死路的行为,所以袁绍控制住场面还是没有问题。
只是不管怎么样,这些内部矛盾的调节也需要时间。因此除了往北面的平恩方向增兵,继续与刘备公孙瓒的联军对峙以外,要想他抽出身来管孤悬在外的张郃,确实没有这份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