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姐,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吗?”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工匠提着工具箱对着女仆露出一个称得上绅士的微笑。
虽然在帽檐的遮挡下只能看清下半张脸,但是足够惹小女仆红了脸颊。
“有,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请,请讲。”
脸上生着可爱雀斑的小女仆紧张地抓皱了围裙,如果她这个时候胆子大一点抬起头来和男人对视的话,就会发现男人铁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
男人顺手拉低了帽檐,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弯着一个勉强称得上温和的弧度:“那边的钟楼好像上锁了,可以帮我打开一下吗,理查少爷让我来修上面的大钟。”
说是钟楼,其实很久没有什么人来过,那面巨大的铜钟也早就不走了。不知道二少爷那颗除了泡妞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家里的仆人本来就不该对主人的行为有过多猜测的,因此小女仆毫无戒心地擦了擦手掌心浸出的汗,细声细气道:“那么请您跟我来吧。”
若是老教父还活着的时候,肯定不会白白遗忘这么一个绝佳的暗杀点。
莱恩慢悠悠提着那个工具箱,手指在年久失修的扶梯上面沾到了一层细灰。
他缓缓摩挲了一下还带着一层黑色手套的指尖,脑海里莫名想到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神父,因为笃信上帝,所以对所有人都傻傻地伸出援手。
真的伸手逗逗他却发现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软弱可欺。
小猫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莱恩的眉毛突然颤了颤。
他想到杜瓦尔家那个蠢货小少爷是昨天把阮夭叫走的。
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名义上是海岛最尊贵的家族,追根究底还是shā • rén越货起家的凶徒巢穴,一个弱到好像吹口气就能散架的亚裔年轻人进去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向来冷血的杀手先生一边面无表情地想那个笨蛋神父就算被人玩烂了也不关他的事,一边却忍不住起了要把雇主和任务对象一起干掉的想法。
杀手先生顿了一下,把这种突如其来的暴虐杀意归结于仅存的一点可怜善心在作祟。给自己在未曾谋面的上帝面前挣一些情面而已。
这么想的话,他好像可以勉强减轻点自己突然生起的怒火。
早先收到的消息,那个懦弱愚蠢的小少爷平时最喜欢待在老教父给幼子盖的玻璃花房里。离钟楼不过五百英尺的距离。
莱恩架好枪,从狙击镜里望过去,却看到一张比满室怒放的鲜花还要艳丽的脸蛋。
杀手先生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
阮夭觉得那块钻石像是有什么古怪魔力似的,盯得久了,便不由自主地朝它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