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你喜欢的不过是我这张脸而已,”阮夭艰难而小口地喘着气打断了男人疯狂的絮语,被汗水打湿的乌黑鬓发黏在颊侧,愈发显得容色冰白,“据我所知,现在还没有技术能够保持尸体长久不坏,你要眼睁睁看着我烂掉吗?”
他睁大了茫然而无辜的双眼,长睫一颤一颤地滚落零星的湿意,吐出的话却如同包裹着毒药的蜜糖,甜蜜而带刺。
宋瑜在那一瞬间瞳孔放大。
“你要看着我烂掉吗?”
看着雪白面颊上生出丑恶的黑斑,纤细肢体luo露出伶仃的骨头,看着玫瑰以无可避免的姿态凋零沦落。
美丽的事物在毁灭的一刹那是最惊心动魄的,裹挟着罪恶的美人在火海中湮灭,闪耀得逼人眼目,连灵魂都甘愿为那一瞬的绽放永坠深渊。
阮夭同男人对上了视线,浅琥珀色的眼瞳上蒙着一层清亮薄透的水雾,让人想起柔软无辜的小鹿,无害得只能被人放在掌心供养。
男人低头吻上了阮夭的鼻尖。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阮夭总觉得自己嗅到了男人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我会让你成为我的一切,只要你选择了我。”男人松开了钳制住阮夭的手,阮夭垂下双臂,腕子上映着鲜红的手印,阮夭都怀疑他要把自己的手腕捏断。
男人手里多了一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刀,刀锋擦得雪亮,木制刀柄上残留着点点已经氧化多时的血迹。
阮夭一愣。
几乎不用猜便能知道那就是杀死顾容章的凶器。
“夭夭,我不希望你的心里还会有别的男人,所以,告诉他们,你只爱我。”
刀锋对准了阮夭细白的脖颈。
“统子哥,我上次兑换的痛觉屏蔽器还能用吗?”阮夭低下眼无声地问道。
系统特别殷勤:“可以哦。”
阮夭深吸一口气,决定只要随便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他就立刻脱离这个混乱的世界。
“顾容铭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预计还有五分钟,顾家的保镖们已经开始搜查别墅。”
两根柔若无骨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刀锋上,见血封喉的刀刃立时在那软嫩指腹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一滴艳到极致的血珠沿着锋刃滚落,在雪白锁骨上绽开出妖异的花。
男人着魔似的盯着那一点殷红的颜色。
“你会弄脏我的衣服。”阮夭抬起眼,像小鹿一样清澈而透亮的眼睛,虹膜上倒映着男人浅浅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纯白短袖,宽大领口露出白腻修长的颈子,徒惹人垂涎。
“很抱歉。”男人嘴上道歉,一只手却勾起了垂在他小腹上的衣摆,粗糙指尖宛如磁石吸附在肌肤上。
阮夭有点不舒服地闷哼了一声,靠在水晶棺上,漆黑发丝散落在身后,发尾险险地勾在凝脂一般的腰际。
轻薄的短袖很快被全部撩了上来,男人很恶趣味地让阮夭自己衔着衣摆。
阮夭出奇的乖,颤巍巍地垂下眼睫,樱红唇肉张开一点,伸出了猩红舌尖。唾液濡湿了纯白布料,透出裹着淡粉的肉色,如花瓣的唇衔住了被揉皱的布料,没能含住的液体顺着唇角滑落,在深陷的锁骨上汇聚成惹眼的一汪。
男人呼吸都暂停了一瞬,半晌才掐住了阮夭尖尖的下颏,语气危险:“你把我都看……”
阮夭耳朵尖红如滴血,在心里呸了一声。
屁,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偏偏要来怪他。
阮夭很怀疑,这样真的不会坏掉吗?下半生是准备出家吗?
他咬着衣摆说不出话来,眼底漫着桃花似的旖旎谷欠色,勾的男人连握刀的手都要松开了。
你可得握住了。
阮夭很紧张地想着。
“还有十秒。”
“九……”
“八……”
耳边传来系统君兢兢业业的倒计时。
一不做二不休,阮夭用双腿缠上了男人坚实的腰际。他穿着的是一件极宽松的短裤,露出的一截小腿光滑如玉,蹭在男人腰间的肌肤,霎时间撩乱了男人的呼吸。
“别勾我。”男人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已经很诚实地挤进了阮夭的双腿之间。
他低头欲吻。
“一……”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的一秒,密室里传来了惊呼:“这里有光!有人在里面!”
“是夫人!”
这下骗子的身份可要被揭穿了。
男人因为这一句喊声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