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男人的刀刺偏了,裴西楠的手臂并没有伤得很严重,万幸没有伤到肌腱和神经,只是刀口很长,需要进行缝针。
听见缝针两个字阮夭的耳朵尖就开始抖。
裴西楠坏心眼地凑过去:“你害怕?”
真男人绝不害怕这个。阮夭耳朵尖发抖,眼皮也在抖,别别扭扭地转过视线:“没有啊,谁害怕,我才没有。”
裴西楠最终还是没忍住上手捂住了阮夭的眼睛,簇簇睫毛在掌心细细地颤着,挠的少年全身都战栗似的发麻。
“在外面等我。”
阮夭坐姿特别乖巧,弯弯眼对裴西楠说:“等你哦。”
裴西楠进去手术缝针的时候,阮夭无所事事,便仰着脑袋很专注地看着清创室外面挂着的牌子,期待着什么时候能开门。
“你是谁家带来的?”男人轻浮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阮夭郁闷地转回头去,发现一个扎着小马尾的高瘦男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见阮夭转过脸来,男人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艳。
下一秒,他很自来熟地坐在了阮夭身边:“在等谁啊?”
阮夭不喜欢男人身上格外骚包的香气,挪了挪位置:“等朋友。”
男人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隐隐被讨厌了,很亲昵地又凑近了一点,几乎碰着阮夭的肌肤。
“小朋友,你长得好漂亮啊。”
你说话好变态啊。
阮夭连笑都懒得给他了:“我成年了。”
男人手上缠着雪白的纱布,阮夭很坏心眼地猜测他可能是因为嘴贱被人暴打了才来医院的。
他低着头满眼轻佻笑意:“成年了也还是小朋友,你长得这么好,有没有兴趣出道呢?”
“……”
阮夭从未有此刻一般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职业被侮辱了。
他抬起漾着细碎光影的琥珀色眼瞳,额角都隐隐冒出青筋,如果是动漫小人的话现在头上一定画满了井字符:“我没兴趣,您要是好了为什么不直接出院呢?”
男人举了举手上缠着的一圈纱布:“你说这个?”
他笑眯眯道:“没有这个怎么可以遇见你呢?”
阮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觉得再说下去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要打人的心了,脸上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里面的是我男朋友,你这样说我,他一会儿出来了就揍得你满地找牙。”
男人脸上笑意凝固了。
他低着眼深深地看着阮夭,阮夭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居然是铁灰色的,让人联想到冷冰冰的金属,莫名心头一颤。
“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关你屁事啊老头!”朋克歌手满是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响起。裴西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做完缝合手术了,站在门口满脸黑气地看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在勾搭阮夭。
“这么闲的话不如找个厂上班吧。”裴西楠用完好的那只手把阮夭拉起来,他和灰眼睛男人差不多高,彼此对视的时候有种针锋相对的凌厉感。
“搞别人男朋友真给你能的,臭shǎ • bī!”
裴西楠冷嗤了一声,拉着阮夭就走。
他脚步很快,阮夭必须要小跑才能跟得上,急得脸上汗珠都沁出来了,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病患啊喂!
灰眼睛男人站在身后看着阮夭有点趔趄的背影。
纤瘦的,一只手就能掌控的美人。
他咧开一个有点血腥的微笑,铁灰色的眼睛里瞳孔如同蛇一般收缩成竖线,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冰冷而粘腻:“我好像找到最适合‘宁真’的演员了。”
“不,他就是‘宁真’本人。”
“就是他身边那个没礼貌的小鬼有点麻烦。”
阮夭这边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他被裴西楠拉着往大厅下去,挑起眉毛:“你不用住院吗?”
裴西楠举着被抱着纱布的手臂,动作看起来有点滑稽可笑,语气好凶:“这点小伤住什么院,当然是回家了。”
他说完又意识到了什么,拧着眉头瞪着阮夭:“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找借口推脱责任了,我伤口一天没好你就不能走!”
“还有……”裴西楠眯起眼睛,很危险地朝阮夭走过去。
阮夭懵懵地,被逼着靠在墙上还结巴:“你干干干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男朋友吗?”裴西楠语气很古怪,“说了又不认?”
阮夭白瓷似的脸颊上腾得一下漫起桃花般的粉色,他眼神慌乱地四下飘散着就是不敢看裴西楠的眼:“我那不是就是随便说一下,你不要生气。”
“我不管。”裴西楠面无表情单手把阮夭禁锢在墙面和自己之间,“我是小学生,你说了就要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小裴:我是小学生,老婆送我。(理直气壮.jpg感谢在2021-07-1423:56:56~2021-07-1702:25: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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